掌柜们一边震惊，一边快速地将账本翻完，看完最后一页，所有人的脸都灰暗了。“姑，姑娘，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求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忠心耿耿地为夫人效力的份上，就原谅我们这一回吧。”

“我们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一旦进了顺天府大牢，全家人都活不了了。”

“求姑娘大发慈悲，饶了我们这一回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饶了你们？”

云锦缓缓起身，走到离他最近的那个掌柜面前，一脚踩在他的手上。“刘掌柜，你想让我饶了你吗？”

“我想，我想。”

“好，我可以饶了你，不过，你得告诉我，我的钱，究竟去了哪里？”

“这……”云锦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拧了拧脚，刘掌柜就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其他人闻声也忍不住瑟瑟发抖。明明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手段怎么这么狠？太可怕了！手骨处传来断裂般的疼痛，刘掌柜倒吸一口冷气，浑身汗涔涔的，头脑也有些不清醒。不过，再不清醒，他也记得回答云锦的问题。“是陈氏，这一切都是陈氏做的。”

一旦开了一个口子，后面的事情就轻松多了。陈氏进府以后站稳脚跟，就开始琢磨将姜氏的东西弄到她手里，只可惜姜氏很聪明，并没有将所有的东西都摆在面前。那些暗处的东西都掌握在一个叫阿鸢姑姑的人手中，而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阿鸢姑姑本人。姜氏失踪以后，阿鸢姑姑就消失不见了。虽然东西都交到云锦手里，但云锦毕竟年纪小，掌握不了那么多东西，而云老夫人年岁也不小了，精力有限，难免有所疏忽。陈氏在府里待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打听到一部分姜氏的产业。趁着姜氏失踪，云锦年幼，云老夫人年老，众掌柜群龙无首，她赶紧笼络人心，将能挖走的有用之才全部都挖走了。挖不走的就威逼利诱，深度绑定，转移铺子的财产，短短五年，她就拿走了五千万两白银。这还不算这些掌柜的拿走的银子。由此来看，姜氏留给她的铺子确实是一笔巨额财富，难怪陈氏一直虎视眈眈。不过，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拿走属于她的银子，五千万两白银，她要陈氏一分不少地吐出来。当然，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陈氏怎么着都得给她付点利息啊！“行了，我都知道了。”

“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的要求并不高，你们各自将贪墨的钱财吐出来，我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以后该给你们多少月钱，我一分都不会少，该有的赏赐和奖励也不会缺的。”

“但要是你们还是执迷不悟，打定主意不还钱，那就别怪我把你们都送进顺天府大牢。”

“到时候，你们的妻儿老小、左邻右舍、亲戚朋友都会知道你们偷盗了主家的钱财，这个数目，足够你们砍首示众了。”

“当然，你们也可以去找陈氏帮忙，让她求求云泰或者元王，想办法帮你们脱离死罪。”

“不过，即便这样，你们也得坐几年牢。”

“而在这几年当中，你们的妻子没有办法出去赚钱，因为大家都担心她们会偷盗自家的钱财。”

“你们的孩子不能去学堂了，因为其他孩子的父母都担心你们的孩子带坏他们的孩子，他们身上永远烙着小偷之子的烙印，到死都摆脱不了。”

“而你们的左邻右舍为了他们的安宁和谐，也会将他们赶走，到时候，他们就会流落街头，活活饿死。”

“孰轻孰重，你们应该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