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考核为生存之道,所以,在下愿意与姑娘结盟。”
苏无泪蹙眉,看来这浑天宗,深谙弱汰强存的法则,无论多么精彩绝艳之辈,若没有生存的能力,也在这条修行的路上,走不了多远,她只是不明白,眼前的青年,在关乎生死存亡面前,为何会选择与素不相识的她结盟。很快,苏无泪就知晓了青年为何与自己结盟。这青年自称张一凡,于某个家族里,也算颇有身份,他一路上对她都是颇为客气,彬彬有礼。就在苏无泪越发疑惑之时,那青年告知她,距离浑天宗招收弟子,还有三日,带着她寻到一处客栈,并殷勤的为她付了房钱之后,青年离开了客栈,也不知去了哪里。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苏无泪可不相信,自己有多大的魅力,能使得人看上一眼,就甘愿付出所有。她又开始警惕了起来,好在这间客栈人来人往,若那张一凡当真图谋不轨,应当也不会选择此地。但这个世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苏无泪还是选择没有居住在客栈里,而是飞身上了屋顶,将神识笼罩整个客栈。她不确定张一凡到底是和打算,她又是飞升者身份,难得能有个人掩护,若是仅仅因对方太过殷勤,就选择离去,似乎也有些不妥。就这样,苏无泪在警惕中,开始盘坐客栈之巅,静静的等候。两日之后,那张一凡摇着折扇,脸上挂着风流倜傥一副豪爽的笑,又走回了客栈,不同的是,他的身后,此时跟随着数十位年轻的修者,有男有女,几乎全部都是圣灵境修为。苏无泪睁开了眼,眉头蹙了蹙,神识依旧放出,静观其变。张一凡大摇大摆的走近客栈,小二急忙迎了上去,见张一凡身后跟着如此多人,脸上压抑着惊喜,暗道是来了大生意。只见张一凡大手一挥,丢出一小堆灵石:“这个客栈,大爷我包了。”
苏无泪眉蹙的更紧了,这张一凡哪里还是什么彬彬有礼,分明就是一副势利嘴脸。“各位,这一次结盟,我等创建了浑天宗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阵容,本公子已经可以想象,到时第一轮开启之日,我等横扫千军,以多敌少,展开从未有过的群殴之术,定当能使得诸强低头,我等自然也全部进入第二轮。”
在客栈大门关闭之时,张一凡抱拳深深向着众人一拜,那俊朗的脸上再次出现一副豪迈笑容。“张道友无需多礼,你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大家伙集结一处,就是最大的功劳,在下以为,此次结盟,合则全部有利,分则无利。”
“兄台说的对,张兄足智多谋,如此妙招都能想得出来,在下以为,此次结盟,因以张兄为首。”
“张兄确实有着大将之风,大善!”
“张兄能为我等领袖,就算将来进入浑天宗,我等也绝不会受到老弟子的欺凌,此等重任,非张兄莫属……”众人全部挤出笑容,笑的灿烂。张一凡干咳一声,再次抱拳:“张某何德何能,居然能受到各位道友如此追捧,也罢……张某甘愿效犬马之劳。”
说完,又是很是豪迈的抱拳深深一拜,只是那嘴角的笑容,在苏无泪目中,存在一丝得意。苏无泪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张一凡并非对自己一人殷勤,而是招揽一切他看得上眼之人,为的也是他自身的利益。如此结盟,苏无泪已经能够想象的到,此次考核,谁都有可能第一轮就淘汰,而这张一凡,却绝对能够进入第二轮。所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渐渐的,苏无泪嘴角又出现了笑容,明白这种结盟,对任何人都有好处,只是对那张一凡的狡猾与假装豪迈,有些不齿,以后提防一些就是。想到这里,她悄悄走下了屋顶,从那天井降入客栈。“哦……在下差点忘记,这位道友,也是我等一员。”
张一凡见苏无泪后,立刻向着其他人介绍,只是那先前的殷勤,此刻已经不在,反倒脸上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嘴脸。众人听闻此言,又笑了,当然是人越多越好,若是群殴起来,那才更加势如破竹。“见过道友。”
众人纷纷对苏无泪善意的抱拳。苏无泪也抱拳回礼:“众位道友,在下曲命。”
她又报出了当年曾用过的名字。或许是,她本不愿与这个世界产生太多纠葛,就连名字也不愿留下。张一凡似也习惯了苏无泪的冰冷,见她就连打着招呼,都是沉着一张美脸,也没有太在意。“小二,准备尚好客房与酒肉,吃了这顿酒,往后大家及时兄弟姐妹,有我张一凡在,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到我的兄弟姐妹,今日酒肉客房,张某包了。”
张一凡大声开口,说道煽情之处,那额前的青筋都浮现了出来,浑身一股正义之气勃然而发,完全忘记了自己聚众斗殴的事实。而众人,此刻却有些感动,觉得这张一凡实在是性情中人,于是再次抱拳深深一拜:“江兄大意,往后马首是瞻。”
苏无泪沉默,也不在意这张一凡如何哗众取宠,能省了一顿饭钱与房钱,倒也是一件很不错之事。很快三四十位青年男女各自坐下,酒肉飘香,大块吃肉,大碗饮酒,颇有那一番义气结盟的模样。苏无泪独自坐在一个角落,她也很久没有品尝人间烟火,索性也拿起酒壶,对着嘴,饮着美酒,吃着菜。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于深夜里,众人各自回房,开始打坐恢复神力,等待第二日的浑天宗考核。这是一场萍水相仿,各自为着自身的利益,大家都在说着虚伪的话,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剧,可依旧要演下去。有的时候,人生,不就是一场戏剧?会在各种无奈中,去扮演另外一个角色,到底何为真,何为假,还重要吗?苏无泪又来到了屋顶,似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