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说出父亲这个词,却都不知道这个词之后该说些什么。褚耀宗把自己的手收回来,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水喝了一口:“我不怪你,褚家就像你想的那样,养的起废人,但是绝对不会把他挂在外面,让他打着褚家的旗号做些上不得台面的糗事,阿信如果连你舅舅那种只有小聪明的人和一个利康商行都玩不转,也看不透你的心思,再加上如果他继续在外面闯祸,我就真的准备明年把他送去国外留学,在国外帮他买一套房产,自生自灭。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怪你算计阿信,如果要怪你,也不用等到今日。你自幼丧母,我在外面经商,对你少有管教,你能一步步做到今天,我已经很欣慰,有野心没什么不好,如果你真的和阿信兄友弟恭,他在外面招惹是非也只是一味帮他让他忍他,那样我才会发火,心肠软是做不了家主嘅。”
“这些年唯一我不满的地方就在于,你太顺,你现在外面扩张的生意,都是新兴起的行业,就算偶尔有些峥嵘对手,也比不过褚家的名头和财力,所以对你不战就输掉三分。年少成名,出身富贵,生意场上又顺风顺水,如果换成其他小户人家,自家的仔不到三十岁就有如今地位,说不定早就想着早早把家业真的就交给你手里,但是我不会,我在等着你败几次,输几次,三十岁之前,如果不摔痛几次打磨心性,三十岁之后自大的性格定型,哪怕一次惨败,就足以让你一蹶不振,再难翻身,今日宋天耀和阿信让你面上无光,比我看到你把他们踩在地下更高兴,这一课,你不过输掉一个利康商行,却能从这件事上学到很多你之前忽视的东西,很值得。”
“趁我心情好,把你想不通的事讲出来。”
褚孝忠冷汗淋漓,被发蜡细细梳过的头发此时都被汗水打的有些走形,此刻再想起父亲在这件事开始之前说的那句,好,就让你哋全都看清楚宋天耀是什么样的人。他努力深呼吸几次,才放稳语气:“父亲……您早就知道今日发生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