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酉时中的时候，方凡看见了一群人。应该是一个大人，带着十二个少年。这个人身形倒是如同翠竹一样，笔挺好看，但是脸上，如同恶鬼。脸上几道纵横交错的伤痕，让人看不出来五官，如同凶煞恶鬼一样。但是，那十二个少年，都特别亲近这个人，“五叔，这里就是福贵酒楼么？”
“五叔，是不是这里的菜特别好吃呢？”
“五叔，我们今天可以吃个饱么？”
伤痕纵横交错的脸上，透露出温柔的笑意，“是的，这家酒楼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今天一定要你们吃个饱。”
方凡迎接了上去，“客官，包厢满了，只有大堂的位子。”
男人点了点头，“那给我们准备一个大桌子。”
“是，客官随我来。”
方凡带着这一行人去了最大的圆桌旁边。这个圆桌是可以坐下十五个人的。在大堂只有两张这样的桌子，倒是在包厢，基本上都是这样大的桌子。方凡拿出了菜单，开始给这群人推荐菜品。那个男人身上衣服虽然整端，但是料子不是很好，十二个少年身上穿的都是粗布衣服，所以方凡给推荐的都是一些量大，实惠，价格比较低的菜品。那个男人看了方凡一眼，“给推荐一些硬菜吧，孩子们是尝鲜的，那些家常菜就算了，都要硬菜。”
方凡连忙点头，“是，客官。”
方凡开始推荐招牌菜，硬菜，一道菜一道菜介绍。这些少年七嘴八舌，都是好奇，最后点了二十道菜，两个汤。其中五道菜是方凡推荐的，其他菜品都是男人询问，方凡给介绍，解说的。方凡总是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个容貌被毁的男人，是生长在锦绣堆里的。身形，动作无一不高雅，身姿从容，步伐沉稳，姿态更是有一种风流的感觉。如果不是容貌被毁，方凡猜测，应该是一个如玉公子。那些少年，虽然穿着粗布的衣服，面色也有些黑，但是相貌各个都是好的。方凡好奇了，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似乎自己在京城这么多年，没有见过这群人。方凡打开了心灵感应。顿时惊呆了，这群人都是从五千里外的流放之地偷偷回来的。是樊家的人。十几年前，樊家大爷被判定贪墨军饷，樊家全家被抄家流放。眼前的男子就是樊家的五爷，当时风靡京城的樊五爷，玉公子。家里被抄了以后，全家踏上了流放到道路。樊五爷容貌出色，屡次差点被衙役侮辱，樊五爷就自毁容貌。在樊家兴盛的时候，樊五爷是游手好闲，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但是，没有人知道，樊五爷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走阴人。樊五爷是无意得到了走阴人的传承的。后来，倒是这个走阴人的身份，让樊五爷，樊家的日子好过起来。流放之地，多的不仅是人，还有猛兽，异兽，奇奇怪怪的生灵。走阴人倒是能应付这些，让樊家没有怎么吃亏。后来，樊家谋划了十几年，掌控了流放之地的势力，下来，就是要真正的谋反了。樊五爷带着这十二个少年，是准备用樊家人的血打开通往古战场的门户，放出来那些在古战场徘徊的阴兵，毁掉京城，而其他的樊家人，会在流放之地起兵，想要推翻大夏朝，毁了公孙家的江山。方凡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方凡不管怎么说，都是公孙桓的师父，这个江山以后会是桓儿的。方凡自然不能眼看着樊家人成功。最主要的是，虽然当今皇帝有些野心，也有些独断专行，但是总体说起来，还是一个不错的皇帝。至少，平民能够安居乐业，能够生存下去。如果，樊家起兵，掀起战争，平民还有机会活下去么？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不是白说的。有了战乱，最受苦的还是老百姓，是平民。所以，方凡一定不能让樊家成功。何况，京城有自己不少的朋友，方凡更不会看着樊五爷毁掉京城。方凡继续打开心灵感应，探听樊五爷，樊家各位小少爷的心声。根据断断续续获得的消息，方凡也是震惊了。打开这个门户，连通古战场，需要画下一个巨大的阵法，还需要樊家的十二条血脉献祭，。所以，这些少年，这十二个少年都是用来献祭的。方凡探听到这个，是有些愤怒的，这个樊五爷看着风光霁月，竟然是不在乎自家血脉后人的人。但是，后来获得消息越来越多，方凡沉默了。需要献祭，这个事情，十二个少年都是知道的，他们全都是自愿来的。为了家族，他们甘愿牺牲。方凡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十二个少年说说笑笑，似乎一点也没有把未来会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他们就是准备慷慨就义。他们就是为了家族，甘愿牺牲性命，还有魂魄。要知道这样献祭的生命，不仅是献祭血肉，甚至还有魂魄。他们献祭了，就是完全死亡了，没有什么来世了，不可能再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他们的痕迹了。他们全都知道，全都清楚。最小的少年叫做樊照亮，今年只有九岁。少年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夹了一块鲍鱼，“五叔，这个鲍鱼还真的是鲜美，今天才知道鲍鱼的味道，此生无憾了。”
樊五爷看着樊照亮，揉了揉樊照亮的脑袋，“亮亮喜欢吃，就多吃点。”
说着，又给樊照亮夹了一块鲍鱼。其他少年也是说说笑笑。饭桌上的气氛很好，甚至不少其他的食客投射来了欣赏的神色。方凡心中，千回百转，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终于这些人都是吃饱了。樊五爷说话了，“小二哥，结账。”
方凡说道，“客官，一共是三百八十两银子。”
樊五爷点了点头，拿出了四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方凡，“不用找了，其他的二十两算是感谢小二哥的招待。”
方凡接过，“多谢客官。”
“黄阶七品，奖励五十年丹一颗。”
“玄阶二品，奖励百年丹一颗。”
“玄阶三品，奖励《走阴人常识》。”
“地阶一品，奖励兵符，可召唤阴兵三千。”
“地阶五品，奖励还魂花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