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对，就是方家。”

小娅的声音，传了过来。方臣的目光无比凌厉。他怎么都没想到，方家的人竟然找上门了，而且还是直接找的陈衿。他们想干什么？！这些人找陈衿，绝对是不怀好意。而陈衿之所以隐瞒，恐怕也是知道方臣对方家没有好感，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方家一定是提出了什么陈衿无法拒绝的东西，才能一而再、再而三把陈衿约出去，还这么久才回来。想到这，方臣的目光愈发冷厉。这件事，或许还是需要暗中调查一下。如果方家玩什么手段，他不介意亲自去一趟京城，灭掉方家！就在这时，龙卫的身影出现。“方神。”

“有结果了？”

方臣看向龙卫。“恩。”

龙卫点头，道：“说起来，这件事倒挺有意思的。”

“哦？”

方臣有些诧异，道：“说说看。”

“您猜的没错，那个黄旭确实是退伍军人，而且是一名优秀的尖刀特种兵，参加过很多次秘密任务。”

龙卫道。“嗯，后来呢？”

“后来的事有点狗血，不过我经过多次求证，错不了。”

“说重点。”

“黄旭是农村人，赣城下的一个乡村里，家里卖田地的时候，老父母被开发商欺负了，还被打了一顿，黄父进了医院，重伤病危。黄母气不过，把这事就电话告知了黄旭。得知结果后，黄旭请假出来，找到开发商，失手将人打死。”

“所以，后来黄旭就犯了事，最后被楚家父子给救了。为了感谢楚家父子的大恩大德，黄旭就跟了他们，替他们卖命？”

方臣淡淡道，如果真是这样，也是挺狗血的。龙卫点点头，又摇摇头，笑道：“是，不过您只猜对了一半。”

“哦？”

“楚家父子救了他们不错，黄旭也的确答应替他们卖命一段时间，但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个开发商的后台，就是楚家父子。”

“嗯？方臣的目光一凝，旋即有些怪异起来：“所以，他在‘认贼作父’？”

“也可以这么理解。”

龙卫道。方臣点了点头，后面的事情就更简单了，黄旭失手打死人，被军队开除，但在楚家父子的协调下，死因重新定性，所以才保住一条命，并且无罪释放。在楚家父子的处心积虑下，把能打的黄旭推到了地下世界的夜色中。黄旭用了半年的时候，从一个小喽啰爬到了夜王的位置，有了现在的成就。当然，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以黄旭的身份和实力，会在酒会上保护楚杰，会给楚家父子卖命。不过这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罢了。原因无他，楚家父子看中了黄旭的实力，才演了这么一出戏。“证据呢？”

方臣问道。龙卫很快递出了一个档案袋。方臣拿起档案袋，从头到尾仔细翻了两遍。里面除了一些现场的照片之外，还有很多能证明死者和楚家父子关系的信函、证件和任命书。可以说，这些证据收集的十分齐全，完全可以佐证刚才龙卫的所有话。突然，方臣的手一顿，旋即抽出一张照片。“这个女人是谁？”

方臣抬头看向龙卫。照片里，是一个秀气的女人，二十七八的样子，皮肤白皙，长相还不错，露出一弯甜甜的笑容。“知道您对那个夜王旭感兴趣，索性我就把信息收集的范围就扩大了些。”

龙卫指了指那个照片上的女人，笑道：“她是夜王旭最在乎的人之一，也是他的挚爱。如果您想收服夜王旭，这个女人至关重要。”

龙卫的性格沉稳，有时候不苟言笑，和燕小乙完全是相反的。但这不代表他傻，从方臣的意思中，他完全解读出了方臣对黄旭的欣赏。而在调查的过程中，龙卫也发现了黄旭似乎在武道方面有着绝佳的天赋。当年的燕小乙，何尝不是如此？方臣默然而坐，盯着那张照片。对于龙卫能猜透自己心中所想，方臣并不惊讶。当然，如果黄旭本身是个败类，方臣绝对不会劳神伤肺的去调查。也正因为黄旭的本心之善，让方臣看出端倪，才有了后面这些事。本性不坏，无奈为贼。这才是方臣对黄旭的评价，所以也就动了收为己用的心思。“还有一个消息。”

龙卫顿了顿，沉声道：“那个女人现在有点疯癫，如果您能治的好她，或许一切都会迎刃而解。我总觉得，这个女人的疯癫有点诡异，如果顺藤摸瓜，说不定还有惊喜。这件事，我也安排继续调查了，应该和楚家也脱不了关系。”

“哦？”

听到这话，方臣一愣，旋即目光变得深沉起来。旋即，他站起身，再次消失在房中。……黄旭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站在门口，黄旭却迟迟没有开门而入，依稀能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似在颠笑、又是在哭诉，时而哼着歌，时而又唱着戏。黄旭闭上眼睛，捏了捏拳头，旋即大步走了进去。“咦，你回来了。”

听到脚步声，一个皮肤白皙、模样清秀的女人跑了出来，不过她身上却是围着床单、整套，捏着兰花指，眼神带着几分空洞。“兰兰……”黄旭眼神无比心疼，喃喃喊道。这是他最爱的女人朱兰，却突然一夜之间成了这个样子。黄旭去过无数医院，找过无数医生，吃了无数的药，最后都没有任何效果。一开始朱兰还只是沉默寡言，到现在已经开始唱唱跳跳，哭哭啼啼，或者癫癫笑笑。黄旭感觉得到，朱兰的病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他想过把朱兰送进精神病院去调养，但最终还是爱胜过了一切，把朱兰留了下来，精心照顾。“爸爸，你回来了，饿不饿，我去给爸爸做吃的呀。”

朱兰捏着兰花指，伏在黄旭身上。“我不饿。”

黄旭红着眼，摇了摇头道：“对不起，兰兰，是我没照顾好你，是我没保护好你。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呆在我身边，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照顾是什么，可以吃吗？”

朱兰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问道。“可以，我可以让你吃一辈子。”

黄旭吸了吸鼻子，眼泪再也忍不住，唰啦啦流了下来，那搂住朱兰的手，更是微微颤抖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看来，你是真的很爱他。”

感慨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惋惜。“谁！”

黄旭的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