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知道。”

叶绮凝心中一动，似乎是知道了他说的是什么。果不其然，下一瞬，他微微撑着轮椅，虽说还有些虚弱，但是实打实地站了起来。叶绮凝不知为何，鼻子一酸，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她自己做的手术，她最该知道效果才对。可此时，流泪的冲动却如何也止不住。她正要上前，裴锦之却伸手，阻止了她的行为。看得出来，此时他还有些吃力。只是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笑意。“你别动，让我走过去。”

他喉咙动了动。“让我……走向你。”

叶绮凝眼前有些模糊，她用力眨了下眼，将遮住眼睛的湿润眨掉，不放过眼前一丝一毫的细节。裴锦之一步一步，走得十分缓慢。然而每一步，都十分坚定。短短的几步，叶绮凝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最终，裴锦之站到了她的身前。这是第一次，叶绮凝需要仰视他。原来，他长得这般高。裴锦之额头出了些汗，却是松了口气。他试探地伸出手臂，抱住了叶绮凝。这是很轻柔的一个拥抱，却比往常来得都要用力。他说。“我练了许久，只怕在你面前丢了人。”

“索性，我还是走到你面前了。”

“我想让你第一个看到，想这样无拘无束地抱着你，虽说迟了些，但到底是实现了。”

他有些控制不住，抱着叶绮凝的手臂紧了紧。叶绮凝早已泪流满面，发不出任何一句声响。她何尝是不了解裴锦之的。正是因为了解，她才知道，此举代表了什么。门窗紧闭，代表他不愿叫外人知道。或许他还有些旁的考量，此时能行走，对于他来说是不利的。可他抛了所有的顾虑，只想叫她看看。或许是此时，裴锦之才终于要彻底打开心扉，将她纳进去。只是有些迟了。但，迟了的真心也是真心。叶绮凝手里捧着一这颗炽热的心，烫得她不住颤抖。裴锦之似乎在安抚她，顺着她的背。“不要怕，不要回头，你该自由的。”

随后，裴锦之将她轻轻推开。“去吧。”

他说。“世间万物，再不能阻你。”

从此天高海阔，任她飞翔。这是他能送叶绮凝最好的告别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