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被欺辱的人,当然不是叶绮凝。她自然是想查明真相,却也没有以身饲狼的打算。不过是幻觉罢了。李偿这个人戒备心很重,她的蛊虫不起作用。那她就用些旁的。既然这人给自己下迷烟,她也可以回馈回去。恰好,推门而入的时候,他不会有太强的警戒心,很容易就被她得逞了。至于锁链嘛。叶绮凝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裴锦之这人,倒也是送了些好用的东西。至少这镯子里的利器,隔断锁链就像隔豆腐一样轻松。她又看了眼陷入在幻觉中丑态百出的李偿,嗤笑一声。随后转身融入了黑夜。不得不说,李偿来的正好。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是自己最好的不在场证明。没人会怀疑到她头上。思考着方才那护院带着女孩儿消失的地方,她一路警惕着,四处探查。这院子倒是不大,除了几个厢房,就是后院。大概厢房里关着的都是同她一样的女性,大家被束缚着,又被喂了药,危险系数很低。因此,厢房的守卫倒是很少。与之相反的,是后院的守卫。分明是空荡荡的地方,却有数人巡逻。欲盖弥彰。这下子,叶绮凝不用再找,也知道猫腻藏在哪里了。她在周围扫视一圈。院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什么藏人的地方。既然地面之上没有,那就只有……她将视线落在了地上。很快,她就看到了一口枯井。除此之外,这后院干净得诡异。显然,秘密应当就在这枯井里了。叶绮凝略微数了一下。周遭大概有十几人。倒也不是难事。她想了想,指尖一动。灵力与蛊虫齐飞。不过片刻,立刻就有人神情恍惚,连连打起了哈欠。直到所有人的神情一致,叶绮凝再次确认了自己和蛊虫的联系。确认这些人都暂时被迷住了。这才试探地往院中迈了一步。她已经完全出现在这些人的视野,然而,他们就像是没有看大一样,仍旧谈天的谈天,打盹的打盹。叶绮凝放了心。她身上确实是带了些迷药,然而在这空旷场合,加上带的量也不是很够,想同时迷晕这些人又不被人发觉,实在是有些难度。但好在,她现在不是只有医术傍身。她不由感叹那次江南之行。若不是那次际遇,她去哪里得来这般好用的东西。这样想着,她已经靠近了枯井。说是枯井,但实际上井口被擦得很是干净,显然是时常有人打扫。这就错不了了。机关一定在这里面。只不过,她往下面看了看。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什么东西。叶绮凝思量了片刻。若他们是直接从这里下去的,那就说不通。今日她见到的而言,那侍卫还带了个人,直接跳下去,未免太骇人听闻了一些。定然还有旁的机关。她再次仔细观察了起来。借着月色,她微微低头。随后果然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这里的地面,似乎是不太寻常。她低下身,在地上摸索着。果然,一些地方能摸到一些明显的边缘痕迹。就好像这草皮之下,是一个什么石板缝隙一样。叶绮凝心中稍定。想来,这里就是机关入口了。可,要怎么开呢?她看了看天色,心中焦急。待会儿李偿醒了,可就不妙了。她正专心照着,突然间,耳边听到了一些声音。她一惊,借着月色的遮挡,藏到了树后面。随后,就听到了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松了口气。幸好躲起来的及时,不然就和这人撞了个正着了。她竖着耳朵听。“怎么都这么没精神?”
这声音一出,叶绮凝瞬间就认了出来。这正是白日来过那个婆婆。能这般随意进出,看来她还是个有一定身份地位的。这几个护院被下了蛊虫,显然是没有意识到叶绮凝就在附近。他们的神情如常,嘿嘿笑着摸了摸后脑勺。“殷婶儿,这不是天色晚了,哥几个偷偷打个盹……您可千万别和公子说啊。”
原来这婆婆姓殷。而且看起来,和这些护院关系还不错。殷婶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啊,与其叫我不告状,还不如一个个都精神一些,这些药有多贵重,你们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这么马虎呢?”
“是是是,”护院连忙道:“这不是没事嘛,殷婶你放心吧,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来偷咱们公子的东西。”
怎么没有?叶绮凝偷偷腹诽。她不仅长了眼睛,眼睛还可大呢。这不就是来了。殷婶又嘱咐了他们几句,这才有些不放心地离开了。不过从她的话里,叶绮凝也更加确定,这里就是秘密所在的地方。可如何开启,却叫她犯了难。她的蛊虫,只能保证这些人在一定时间会无视她的存在。可要是真的有身体接触,还是会让他们瞬间清醒。但若是用那迷心蛊,一次也只能控制住一个。其他人也会发现端倪。看来还是要从长计议。她又忍不住懊恼了一声。早知道会遇到这么大的局,她就再做些万全准备了。如今她最缺的就是时间了。但目前看来,似乎也没办法。叹息两声之后,她再次蹑手蹑脚地回了房间。回房的时间正好,李偿显然是刚刚结束了一场幻觉,正餍足地穿上了衣服。也不知道他在幻觉里想了什么恶心事,这会儿看着床上的枕头,笑得一脸放荡。“小美人倒是能折腾。放心,爷不会亏待你的。”
随后,他堂而皇之地路过叶绮凝,推门出去了。他走后,叶绮凝嫌弃地将床上的被子枕头都扔了下去。脏死了!躺硬板也比躺这上面强!与此同时,她又在思索。那个殷婶,口中说的重要的药是什么?难不成,是被掠来的女子?在不开化的时代,确实经常有传言说女子可入药。虽并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却有许多人趋之若鹜,恨不得抓了天下女子,只为谋取私利。难不成这个立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