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院长问道。一个已经进入了长生殿，而且还活着回来的人；一个能够推测铁卷天书原本是神器的一部分的人；一个或许可能已经拿到了墨乾坤的人。司徒院长觉得，跟墨小七合作，就算她有条件，也是值得的。到了这个时候，他也算是了解到了，墨小七不是他想要掌控就掌控的，不是那些大道理能够将她控制的。“我报仇的时候，请你不要用那莫须有的慈悲之心怜悯那些不值得怜悯的人。”

墨小七道。司徒院长是真的没想到墨小七提出的条件竟然是这个。他以为，她会要求他给她什么东西，或者，让她得到更大的权力或者力量。怎么都没想都，她要求的，是让他……让他做这样的事情。“现在的世界已经变了，不再是神灵在上的世界了。我听过太多人说裁决，太多人说惩罚，可是，什么都没有，那些恶人，不是一样的在世界上活着么？既然没有真正的裁决者，那么，就让我自己为自己报仇。”

裁决者？！司徒院长沉默了。若是说没有裁决者，似乎是不对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似乎，的确没有出现过裁决的事情。曾经，做这件事的主神，已经不在了。万年前的神魔大战，消耗了所有的资源，除了他，若非奥莫神的恳求，他估计也是活不下来的。只是，主神不在了，还有，还有希望的啊！那个飘渺着上万年都没有出现的人，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重新出现，那个人在，若是那个人在，怎么可能发生如此惨烈的悲剧，怎么可能会……“如果说我不同意呢？”

司徒院长道。墨小七摇头，“不，你会同意的。”

司徒院长没想到墨小七如此自信，叹了叹气，道：“我不能同意你。如果我同意了，也许是害了你。”

墨小七不解。司徒院长往窗户的方向走了几步，看着窗外的景色，却一点也没有让心情舒畅起来，周围弥漫着沉重的气息。“报仇，并不是不对的，但是，如果说你的杀戮过重，或者太过执着，是没有办法走上生生不息的道路。你知道吗？除了被赐予神的资格之后，有长生不老的权力之外，普通人还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走上这条道路。在长生殿里，有那么一副卷轴，上面记载着那些通过自己努力的人走上那条道路的人的名字。”

“一旦被记录在了卷轴上，他们的名字就会在阎王殿里的簿子上。可是，别以为这是好事，长生不老的资格是有了，活得长久的愿望是存在了，但若是消亡了，连投胎重来一世的资格都没有，死了，就真的死了。”

“你说什么！”

墨小七心里一个收缩。快步走到司徒院长面前，盯着他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会听不懂的。”

司徒院长道：“你们被铁卷天书选择了，哦，不，不应该再说是铁卷天书了，而是墨乾坤，你们被墨乾坤选择了，被神器选择了，说明你们有资格长生不老，但是，若你们最后没能得道成仙，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若是能够成仙，但一旦被人杀害，也是一样没有活命的机会的。”

“我不答应你为了你自己报仇，是为了保证你的功绩，如此一来，你更能有机会成仙，更能有机会活下去。”

司徒院长长叹一声，这个秘密，谁也不知道。所有人都以为被铁卷天书选择是好事，却不知道，有时候，好事来的同时，也是伴随着坏事一起来的。那些已经被铁卷天书选择了的人，那些已经去世而没能修得成仙的人，连灵魂最后都没能留下。“不，你说得不对。”

墨小七摇头道，“如果重新在卷轴上写下那个人的名字，他，会活过来的，不会消失的。”

司徒院长一愣，“这种做法，是违背天道循环的，有了长生不老的资格，还想要轮回，是不可能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是吗？你从来没见过？”

墨小七道。司徒院长摇头，“奥莫神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

“可惜，他已经死了。”

连最后的那一缕香烟都没有了。见司徒院长不说话了，墨小七感觉到，司徒院长似乎跟奥莫神认识，而且，看样子还挺尊重奥莫神的。“而且，你所说的裁决，现在已经没有了，就算违背了天道循环又如何？若是人人都在这样的规则下活着，也许并不是坏事，但若是一部人人遵守，一部分人却在逆天改命，这样的情况下去，你觉得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你……”司徒院长愣住了。墨小七说得，似乎很有道理。那些人，那些术士，似乎就做到了这一点。那些人，并没有真正的修炼成仙，可是，他们却拥有了长生不老的资格。后山的那个人，甚至做到了逆天改命的程度，死都死不了。阎王殿没有他的名字，长生殿的卷轴上，应该不会有他的名字的。“长生殿的卷轴，除了在长生殿能够被翻开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翻开吗？”

墨小七问道。这一下，司徒院长别墨小七给狠狠地吓到了。这到底是在说什么？“你……”“我只是想要问问，如果让我得到了这一份卷轴，我自然要好好利用了，最少要把我自己的名字写上去吧。”

墨小七笑着道。司徒院长冷哼哼，“你想得太多了，也太美好了。你以为谁都能翻开那卷轴？除了奥莫神之外，我都没有资格，只能看看那些书籍罢了。”

“是吗？”

“当然如此。而且，除了在长生殿可以用卷轴，别的地方，我还真没听说过。”

“也就是说，卷轴不在长生殿，就只是一个废物罢了！”

废物两个字一出口，司徒院长彻底愣住了。那是长生殿的卷轴啊，不待在长生殿发挥作用，谁会随随便便带着它到处跑？一个神物，一个长生殿殿主的专属神物，被说成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