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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玄武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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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朱教钰十岁那年,父亲把他带到县城东南的玄武观,拜玄玄真人为师,启蒙学习文化和习练武功。玄玄真人功夫深厚,名震西南武林,在中江县方圆百十里内,常常有家长送子女来玄武观习武。朱教钰见玄玄真人银须飘逸,仙风道骨,威严又神秘。他想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神仙大侠吗?因此,他对师父十分敬重,早晚刻苦练功,希望今后能够成为飞檐走壁的大侠。闲暇时,众徒弟常聚在师父身边,听他摆龙门阵。那天,师父绘声绘色地讲述了玄武观和玄武宝剑的来历。在中国古代神话中,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法力无边。这四大神兽代表天空二十八星宿,在天上东西南北的四个方向上轮流值班。一天晚上,道教全真派纯阳祖师吕洞宾,在吕祖阁夜观天象,当晚正是二十八宿当中的北方玄武星宿轮值。突然,玄武星现出了神龟和龙蛇的神兽原形,神龟露出龙首鳌背麒麟尾,龙蛇显出龙首凤翅蟒身。神龟和龙蛇互相缠斗,从北方飘然向西南方向坠落。纯阳祖师大惊失色,叫一声:“不好!”

他立即纵身飞向天空,跟踪追去,想把玄武星拉回去。可是,玄武神兽快速飞到四川盆地边缘,在川北龙泉山后面的郪县(今中江县)境内落了下来。纯阳祖师赶到玄武星落下的地方时,玄武神兽已化成一座山脉。其左侧山峰蜿蜒如蛇,右侧山峰隆起似龟,龟山和蛇山犬牙交错,六曲三起,紧相连接。祖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给这座山起名叫玄武山。他手中拂尘向龟山顶上一指,立刻现出一座古色古香的道观,祖师取名叫玄武观。现在的中江县原名玄武县,亦是因县城东南的玄武山而得名。祖师打听到离玄武山不远的广福镇有座铜山,是古蜀国的产铜基地,曾给蚕丛和鱼凫等几代蜀王铸造过精美的的青铜面罩、祭祀法器和铜钱。他亲自去广福铜山,采得上好的铜矿和特殊配料,搭起炼青铜剑的炉台。祖师向炉中洒两滴指血,然后把炉火烧得通红。每天燃起红烛高香,口中念念有词。历时七七四十九天,铸成了龙蛇和神龟两把鸳鸯宝剑。祖师在剑柄上配了秘锁。他从衣袋里摸出一个“秦半两铜钱”,将铜钱上的“半两”两个字切开。分别在“半”和“两”上吹口气,赋予开锁密钥,作为鸳鸯宝剑的钥匙。纯阳祖师在玄武观写出《玄武秘诀》,包括《玄武剑诀》《玄武棍诀》和《玄武拳诀》三本书。他将玄武剑和《玄武秘诀》送给玄武观的住持,作为历代相传的镇观之宝。可是,后代为了争夺这套武功绝学,发生了数次流血冲突,《玄武棍诀》和《玄武拳诀》相继失传。在清朝嘉庆年间,玄武剑和《玄武剑诀》传到了玄玄真人手里。列位看官,八仙中的吕洞宾是天下剑仙的祖师爷。玄玄真人因得到吕洞宾的玄武剑和《玄武剑诀》真传,武功盖世无双。朱教钰在玄武观,历经十几个寒来暑往,潜心勤学苦练,十八般武艺样样精熟。玄玄真人见朱教钰玄武功夫业已学成,便择吉日给他举办了出师典礼。出师次日,玄玄真人把朱教钰叫到身边,亲切地问道:“侠之大者,当为国为民。现在西方列强不断蚕食我国,中江县城里正在招募新兵去北方御敌。教钰徒儿,在国家危难之时,你是否愿意去参军杀敌呀?”

朱教钰忙道:“徒儿从小承蒙恩师教诲,仰慕岳飞、辛弃疾、戚继光等英雄好汉。好男儿志在四方,在国家危难之际,教钰理应去参军,报效国家。”

晚上,玄玄真人要朱教钰沐浴更衣,然后来到真武殿。关上殿门,点起香烛,师徒先拜真武圣祖,然后再拜吕纯阳祖师。拜毕,真人纵身跃上殿梁,从上面取出一个黄色包裹后跳下来。他拆开黄绸布,里面露出一个黑色的长铁匣子。真人在铁匣盒底按了几下,匣盖轻轻弹开,里面是两把一长一短明晃晃的宝剑。真人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把长剑,朱教钰凑近细看,剑身长约三尺,青锋剑刃寒光袭人。剑脊上刻有北斗七星图案,剑柄上一条龙蛇口吐信子,昂首挺身,凶狠异常。真人对朱教钰道:“在国家危难之际,应该启用玄武剑,这把龙蛇七星剑赠予你。我今晚授你‘龙蛇剑法’,你要谨守爱国兴帮宗旨,弘扬武德,匡扶正义,切记不可滥杀无辜。”

朱教钰立刻双膝跪下,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万分感谢师父的大恩大德。待到半夜时分,真人要朱教钰背起龙蛇宝剑,二人悄悄出道观后门。沿着山间小路,走进玄武山的松树林,在一个空阔草坪上停下了脚步。此时,皎洁的月光穿过树梢,斜照入林中,像在草地上铺了一层霜。不远处,南塔的风铃被微风吹得叮当作响,像是在伴奏一曲清脆的音乐。真人先教朱教钰龙蛇剑的步法、身法和技击方法。然后传他六招“龙蛇剑法”绝技,一曰“青龙出洞”,二曰“盘龙缠腰”,三曰“金蛇狂舞”,四曰“力劈华山”,五曰“天师降魔”,六曰“纯阳玄剑”。六招绝技中,后招更比前招强。“纯阳玄剑”最厉害,也最难练成。过了两天,朱教钰去向师父辞行。他老人家拿出龙蛇剑,狠狠看了朱教钰一眼,在剑鞘底部重重拍了三下,然后递给他。朱教钰双膝跪下,泪如泉涌,千恩万谢。他双手接过龙蛇宝剑背在身上,匆匆赶去县城参军。朱教钰走在山路上,信心满怀,仿佛自己成了一个大将军,正带领千军万马奔赴边关,去痛杀侵略者。他一边走一边吟唱李白的《侠客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朱教钰入伍后,跟着师兄雷正绾将军驻守西北,防御沙俄入侵,曾杀敌立下大功。后来又随川籍将领鲍超,奉命驻守直隶,加强津京地区对沙俄和西方列强的防务。朱教钰凭着精湛的玄武功夫,奋勇杀敌,屡次荣立战功。可是昏庸的朝廷,先是将战功卓著的雷正绾将军革了职,后来又逼得鲍超将军称病辞职。朱教钰怀着满腔悲愤,离开了所在部队。后来又多处去投军,却处处碰壁。其间历尽坎坷,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屈辱,只有他自己知道。朱教钰走投无路,痛恨自己报国无门。于是,在一个老道士的引导下,毅然出家入了道。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可是那些辛酸往事,却仍历历在目,终生难以忘怀。无为子一想起来就哽咽流泪,不愿再谈下去。他擦干眼泪,向玉虚子叹道:“现在面对西方列强的侵略,小弟本欲再去边关卫国御敌,可是弟已年逾花甲,有些力不从心啊!”

玉虚子安慰道:“无为子,你我现在弘扬道法,继承和传授我国武功绝学,为国家多培养些后生精英,也是在为国尽一点绵薄之力呀!”

两位老朋友一边喝茶一边聊天,神奇的故事和传说,朱永才听得入了神,就像自己亲身经历一般。两老一直聊到太阳西斜,玉虚子才辞别无为子,回到碧霞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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