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也没多想,径直翻上一个叫“老鹰嘴”的山坳。一阵山风吹来,几只老鹰从树上飞起,“嘎!”
“嘎!”
惊叫,增添了几分寒意和山间玄秘。无为子示意朱永才小心,准备加快脚步,快速翻过“老鹰嘴”山坳。突然听见“呼呼!”
“呼呼!”
声响,两把短斧头旋转着,朝二人飞速袭来,无为子和朱永才迅疾快闪避过。接着传来“乌喇!”
“乌喇!”
尖利刺耳的怪响声,两个飞去来镔铁刺轮飞旋而来,师徒迅速翻跟斗滚开了。这时,从几棵树上跳下四个人拦住去路。其中三个黑衣人,一个光头,一个大胡子,一个刀疤脸。三个黑衣人手持板斧,跟在一个青衣人的后面,怒目注视着无为子师徒。青衣人手持弯刀,像是领头的老大。大约四十多岁,斗鸡眼,尖下巴,身材瘦瘦精精。他先贼头贼脑地仔细打量两个过路客,然后恶狠狠地问道:“你们是谁,要去哪里?”
无为子上前拱手施礼道:“贫道叫无为子,这是小徒朱永才,我们师徒去滕县玄帝观。你我素不相识,不知几位好汉为何要拦路?”
光头黑衣人对青衣人喊道:“库头兄,懒得和他们啰嗦,直接干掉算了!”
话音刚完,库头拔出弯刀,三个黑衣人挥舞斧头,一起向无为子扑来。无为子不愿拔剑杀生,心想今天就跟这伙毛贼玩玩。于是赤手空拳,从容对付这伙恶人。朱永才见毛贼围攻师父,他急忙冲上去,在光头黑衣人的后背猛击一掌。光头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上。大胡子黑衣人手持大板斧冲向朱永才,一阵狂砍猛劈。朱永才东躲西闪,眼看招架不住。他急中生智,纵身跳上路边一棵大树,大胡子跟着爬上去追杀。朱永才抓住一根粗大树丫把身子吊起,用力摇动枝丫。晃动的枝叶,狂扫大胡子的头脸。大胡子忙用一只手去捂脸,朱永才看准了,在他的面门上凌空“叭!叭!”
两脚。大胡子应声从树上掉下来,头正好碰到一块石头上,鲜血直流,爬不起来了。这时,光头黑衣人爬了起来,到树下骂骂咧咧,准备跳上树去砍杀朱永才。朱永才出其不意从树上跳下来,两手展开似鹰爪,一招“老鹰抓鸡”,对准他的光脑袋,用鹰爪闪电般连击两下。只见他的光头上鲜血直冒,脑袋摇晃了两下,两脚站立不稳,“嘭!”
的一声倒在地上。朱永才怕这两个黑衣人再爬起来,一起去围攻师父。急忙跑过去分别点了大胡子和光头黑衣人的穴道,使其不能动弹。这时库头和刀疤脸联手,正在与无为子打斗。库头手中的腰刀旋风般朝无为子砍来,无为子施展八卦功夫闪展腾挪,与其巧妙周旋。刀疤脸从侧面劈斧过来,无为子一个后滚翻避开。顺势双手扶地,一条腿快速向后扫去。刀疤脸的腿脚被无为子的“扫堂腿”击中,身子立刻后仰倒地。朱永才冲上去按住刀疤脸,将其双手反转到背后紧紧擒住。库头见两个人都不是无为子的对手,现在刀疤脸中了招,自己就更难取胜了。他心中焦急,暗中从身上取出一个带毒的铁爪,突然向无为子横扫过来。这铁爪能伸能缩,偷袭敌人神出鬼没。许多武林好汉,成了他铁爪之下的怨鬼。情急之下,无为子用龙蛇剑鞘来抵挡。无为子与库头玩过几招后已失去耐心,突然拔出龙蛇剑跳起来,大喝一声,一招“力劈华山”斩下去。库头急用铁爪格挡,只听得“铛!”
的一声响,铁爪被斩断成两节。库头丢掉断爪,急忙拔出腰刀向无为子大砍大劈。无为子侧身避过,见库头举刀过高,肋下露出了破绽。无为子眼明手快,迅速点中库头的肋下“鹰窗穴”,库头立即瘫倒在地上。无为子这招只用了半分力气,如用十分力气,库头便会立刻毙命。朱永才死死擒住刀疤脸,追问道:“我们与你们四人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何要偷袭我们?”
刀疤脸不肯作声。朱永才在他脐下“气海穴”轻轻一点,说道:“你已被我点了穴,如不肯讲出袭击我们的原因,你就瘫着等死吧!”
刀疤脸被吓慌了,急道:“我说!我说!”
朱永才问道:“那库头是怎么回事?为何袭击我们?”
刀疤脸急忙解释,这个库头是玄帝观负责库房事务的道人,名叫玉蟾。他一心想当玄帝观住持,可是众道士都不同意。经过一个老道士的推荐,大家一致同意邀请老君庙的无为子来当住持。玉蟾道人打听到无为子要经过这里,就出钱请我们斧头帮三兄弟在路上截杀他。四个人预先埋伏在老鹰嘴山坳里,等你们经过时,出其不意地下毒手。小的们真是瞎了狗眼,不识得二位高道大德。无为子听了这些话,忙逼问库头此事是否属实。玉蟾道人翻了一下斗鸡眼,大声叫道:“今日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便,何必多啰嗦!”
无为子道:“出家人当以宽大为怀,谨守慈、俭、让三字,致虚守静,修心养性。道心可御人心,人心可化道心。为了当住持就动干戈杀人,这住持我不当也罢。”
三个黑衣人见无为子心地善良,急忙编了谎话,哀求道:“两位高道大人,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快给我们解了穴道吧!我们有八十多岁的老父老母瘫在家里,还有刚出生的幼儿,都需要我们养活呀!”
无为子立即动手,给四个人都解了穴。三个黑衣人谢过无为子和朱永才,互相搀扶着爬上马背,将马鞭一挥逃走了。无为子对玉蟾道:“起来吧,我们一起去玄帝观。等到了那里,我给众道士讲讲,让你当住持,如何?”
玉蟾道人立即起身谢道:“先生大恩大德,玉蟾终生不忘,以后玉蟾听先生的就是了。”
玉蟾在前面带路,三人一道向玄帝观走去。约两个时辰后,来到滕县陶庄镇,这里离千山头已经很近了。在镇上吃过午饭,沿薛水河畔前行。峰回路转,来到一座青山的脚下。见有一泉,初看水显黑色,细看水质很清,山泉旁立一块石碑,名曰“黑龙潭”。玉蟾用手指着前面的山脉介绍,从黑龙潭上山就到了千山头。你们看前面,蒙山和尼山两座山脉的千百个山峰向西南延伸,到这里碰头后,山脉突然停止不走了。风水先生说,这里是蒙尼千百个山峰的龙头,故称为千山头。道教圣地玄帝观,就坐落在千山头的山腰中。千山头曾有“七十二座庙宇”“九洞十三泉”之说,儒、道、佛建筑林立,常年烟雾缭绕。每年农历九月十二日的千山头庙会十分热闹,扬名苏、鲁、豫、皖四省。玉蟾道人边走边介绍,三人从黑龙潭跨过一座小桥,沿着石板路上坡。山路两边的溪水,随山沟向下流去,发出“叮叮!”
“咚咚!”
的声音,悦耳动听。玉蟾指着前面一座高大的门楼,说道:“你们看,那就是玄帝观。”
无为子和朱永才跟随玉蟾,来到门楼前停脚细看。玄帝观坐北朝南,正门气势恢宏,庙宇由十八个四合院连接而成。殿宇隐卧在山坳的苍松翠柏之中,显得古朴神秘,高深莫测。正殿为长方形石楼,无为子和朱永才走进正殿,在玄武大帝塑像前三叩首,然后随玉蟾来到后院。院内苍松古柏幽森,仙乐飘飘。靠院墙耸立着一株千年古柏,树高约六丈。后院两侧为厢房,玉蟾带无为子和朱永才到右侧厢房里休息。无为子喝了一盏茶,然后去拜见给他写信的玄诚子,顺便了解观内的情况。观内道士听说无为子到了,或三五成群来问候,或单独来拜会。有个道士悄悄告诉无为子:“带你们来的玉蟾道人不是好人,道长一定要小心。他一心要当住持,可是大家都不同意,他威胁要烧掉道观。”
对于大家的议论,无为子姑且听之。有意隐瞒了在老鹰嘴,遭到玉蟾和斧头帮袭击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