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若陷入了回忆。那天,那个男人带了两个女人回家,对她们照顾的无微不至。经过打探,这两个女人居然是那个男人的情人和女儿!她藏匿心底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当即跑到那个男人身前,当着那两个女人的面开始破口大骂。可那个男人始终无动于衷,看向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你说完了?”
“你问我为什么恨你妈妈?”
“我原本有一段无比美好的爱情,可却被你妈妈给摧毁掉了!”
“是她硬生生拆散了我和小芸!”
“让她们母女受尽苦楚,若不是老天有眼,我永远也不会再见到她们!”
那个男人的声音无比冰冷,看向她的眼神十分怨毒。“可我也是你女儿啊……”她木然说道。“你不是!”
“我跟你妈妈只是政治联姻,如果当初不是她给我下了药,我错把她当成了小芸,根本不会有你的存在!”
“我看到你就会想起我对小芸的背叛!”
“我恨你们母子!”
那个男人的声音充满怨恨,但在他看向那两个女人时,却又无比的温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南宫家的,自那天后,她便再没有回过南宫家。而她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的女儿,名字就叫做裴婉清!“为什么?”
“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平!”
“夺走了我的一切,现在还夺走了我的男人!”
“明明都是同一个人所生,为什么我跟她却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南宫雪若泪流满面,她死死的抓住自己的手臂,手指深深嵌入肉里,表情十分痛苦。“你没事吧?”
洛尘问道。“你走开!”
“我不用你管!”
“你跟那个女人过一辈去吧!”
南宫雪若转身跑离。洛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能感觉到南宫雪若的精神似乎是有些问题的,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处理,等事情告一段落,再去给她看看吧。距离疾病爆发已经三天了,虽然一直有人患病,但用过回光针法后,患者的病情也会很快稳定。一切看似平静,但洛尘知道,距离真正爆发的时刻不远了。“洛尘,有个姑娘找你,在会议室。”
姜宗宏敲响办公室的门说道。“姑娘?不会是南宫雪若吧?”
洛尘嘀咕道。来到会议室,是个熟人,不过却不是南宫雪若。“你怎么来了?”
“这次大爆发的疾病与你巫族有何关系?”
洛尘问道。眼前这人正是洛尘曾在黄城金裕阁遇到的那名技师。“洛医生,我叫卜月。”
“这次的事件的确与巫族有关。”
“因为你能压制紫衰咒,所以我才来找你的。”
卜月说道。洛尘没有说话,继续听卜月讲述。“巫祖曾留下祖训,千年之后启动血池,发动紫衰咒,吞噬千万人的精血,方可令巫祖重生。”
“对此,巫族内部分为两派,一派是主张和平,违背祖训,另一派则是遵守祖训,血祭千万人!”
“对此族内的矛盾越来越严重,直到一天,矛盾全面爆发,和平派被复活派偷袭,除了我,再无一人生还,而我也中了巫咒,活不了几年。”
“此次爆发的疾病便是紫衰咒,我本以为紫衰咒爆发,将无一人幸免,没想到洛医生居然以一己之力压制住了紫衰咒,这让我看到了希望。”
“可是我也只是暂时将其压制,想要彻底治愈,仍旧毫无头绪。”
洛尘皱眉说道。“想要彻底解除紫衰咒,就必须摧毁掉血池,血池是紫衰咒的根基,没了血池存在,那些中了紫衰咒的病人也会很快恢复。”
“但想要摧毁血池,必定会遭到巫族的全力阻拦,我不知道你能否做到,但你是我唯一抱有希望的人。”
卜月说道。“告诉我巫族的具体位置吧。”
洛尘说道。“你真的决定了吗?面对巫族,必定九死一生。”
卜月说道。“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洛尘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与巫族早就结下梁子,上次他差点就栽了,还好裴婉清将他救回,还给他喂了一种神奇的药,否则恐怕他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上次面对三名巫族人,在深陷阵法,再加上对方持有一把上品法器的情况下,他炼气二层的修为,依旧没死。如今他已是炼气四层,虽然谈不上天下无敌,但他觉得就算不敌巫族,至少也能自保。那个千年之前的巫祖,一旦复活,对他来说肯定不是好事。所以于公于私,这趟巫族之行,他都必须去。“你所中的巫咒虽然很强,但并没有与你的血肉融合,我可以帮你除掉。”
洛尘说道。“真的吗?”
卜月激动道,虽然她早已看淡生死,但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呢?洛尘施针,天道医典的玄力毫无顾忌的摧毁着种在卜月身上的巫咒。紫衰咒因为已经与血肉融合,以天道医典如今的层次,还没有办法在不伤及血肉的情况将其祛除。一刻钟后,洛尘缓缓收功。卜月睁开双眼,身上的那种枷锁感消失不见,生命力也不再流逝,种在身上的巫咒被彻底抹除了!“洛医生,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卜月跪在洛尘身前感激道。洛尘将她扶起说道:“不用客气,你这次带来的消息很重要,能救千万人,这是你应得的。”
卜月主动留在医院帮忙处理事务,洛尘在与姜宗宏告别后,即刻前往巫族的所在地。……京都以北的一座大山,山势险峻,人迹罕至,很难想象居然还有人生活在这里。深入大山,一个巨大的溶洞出现,许多黑袍人正往溶洞内赶去。洞穴内十分空旷,虽然燃有火把,但依旧黑气四溢。“巫族没落千年,只因没有巫祖的引领!”
“今日,时机已到,复活巫祖,巫族将再次辉煌!”
一个金袖边的黑袍人,站在高台上说道,在他身后是一片翻涌着血水的池潭。“让我们一起迎接巫祖降临吧!!”
为首的黑袍人将手掌划出一道血痕,将血液洒向血池。高台下近百黑袍人同样划开手掌,将血液淋在地上的繁杂纹路上,血液顺着奇诡的纹路快速向上攀爬,最终流入血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