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下起了大雾,可是我们明明行走了一天寻找出口,今天应该是周一呀?”
李笑之不解地问道。“难道我们集体梦游了一天吗?就算是这样,我们的食材明明都吃光了,这也是梦游?”
李随安也感到疑惑。事情的发展似乎早已出乎了他们的意料,看来这次的事件并不简单。李随安沉吟半响,默不作声,他转动着手表,大脑飞速地运转着。“对了,安安,今天你看报纸没?有一伙村民昨天晚上死在树林了。”
“不知道……这个森林看来确有古怪。”
李随安知道上次的经历并不是巧合。“杨柳现在已经回家了,今天下午我去你家找你,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
杨柳是小黑对女友杨柳依的简称。“好,今天下午我和汀芷还有梦绮一起在家里等你。”
李随安若无其事地说道。放下了电话,李随安再次回到了餐桌旁。“对不起呀,亲爱的,我刚才不是故意地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俞梦绮小心翼翼地说道。“没事。”
李随安面无表情地说道。俞梦绮离开了餐椅,走到李随安的一边,俯下身,对他说道:“对不起呀,亲爱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这几天可千万不要赶我走呀,我一定好好表现给你看。”
“你真的这么不想回家?”
李随安抬头对他说道。“回去又得给我妈妈看店,好麻烦的,哪有你这里开心,有的吃又有的玩,邻居家那个臭小子整天缠着我要我陪他去工地打工,我好不容易考学考出来了,怎么会回去?”
俞梦绮又低下头,略带羞涩地说道:“大不了晚上我去你房间陪你过夜,不过你不准乱动呦。”
李随安心想,这丫头为了不回家,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大姐姐,你放心吧,大哥哥一定不会赶你走的。”
汀芷赶忙出来替她解围。三个人吃过了火锅,李随安下楼到报箱拿出了一直以来订购的报纸,看一眼日期,果然是星期日。今天B市日报的头条就是关于村民在森林中被杀的消息。报道上说昨天晚上有B市周边的村民在近郊的森林之中被猛兽袭击,脖子被咬断,警方已经展开调查,并呼吁广大市民近期不要随便到B市近郊的森林一带活动。下午,小黑来到了李随安的家中,两人换上了灰色的道袍,手持金钱剑和驱鬼符,向B市的郊外走去。在进森林之前,李随安拿出了用符纸所做的灯笼,他念动咒语并点燃了灯笼,以防止再次出现鬼打墙的情况。李随安拿着黄纸灯笼与李笑之沿着森林的小路走着,此时的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泻在这条斑驳的小路上,周围的树丛之中传来了奇异的叫声,前方人影晃动,阴冷的气息朝人面扑了过来。就在这时,两人忽然听到了前方有脚步声传来,他们赶快寻找隐蔽的地方。李随安正巧发现他们的身旁有一棵巨大的槐树,树干足有五六个人合抱这么粗,于是和小黑躲藏在树后。大约过了几分钟,一群步履蹒跚的人从他们前方走过。李随安偷偷用灯笼照去,只见这些人面如死灰,表情十分僵硬,黑色的嘴唇里面露出了长长的鲜红的牙齿,眼睛周围的皮肤几近溃烂,几乎所有人都留着长发,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这一群人大约有十几个,他们一边走着,眼睛目视前方,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这群到底是什么人,我好想从来没有见过?”
李随安对小黑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群人应该是尸魔。”
李笑之若有所思地回答道。“那是什么?”
李随安不解地问道。“咱们先去找那个山包,一会儿我跟你解释。”
说着,两人沿着小路向森林深处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李随安和小黑看到了一个光秃秃的的山包,周围几乎没有树木和草丛,两人对望了一眼,便来到近前。在月光的照耀下,他们发现这山包竟然渗着水。李笑之笑了一下,说道:“果然没错。安安,我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是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清嘉庆九年,高密久旱不雨,有人发现年初病故的村民李宪德坟土潮湿,便纷传李死后变成了旱魃。各村民众不顾李家阻拦,刨坟开棺,见李的尸体尚未腐烂,更加确信李就是旱魃,不由分说将尸体烧毁。李家将掘墓者告上公堂。此案无成例可循,最后刑部将领头人仲二以“发冢开棺见尸律”判了个“拟绞监候”罪,此案才了解。”
“什么是旱魃?”
李随安头一次听说这个词语。“旱魃是传说中能引起旱灾的怪物,乡村中认为是死后一百天内的死人所变。变为旱魃的死人尸体不腐烂,坟上不长草,坟头渗水,旱魃鬼会夜间往家里挑水。只有烧了旱魃,天才会下雨。鲁中一带乡村中烧旱魃习俗延续至二十世纪六十年代。”
李笑之进一步解释说道:“如果这个光秃秃的山包是村民死后变成旱魃的坟墓的话,那么它周围光秃秃的没有树木便可以解释的通了,因为旱魃的坟可以把周围的水分吸干。旱魃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尸魔,因为人身上的骨头过百种,所以人们把尸魔也叫百骨尸魔。刚才咱们在树后面看到的那群人就是尸魔。”
话音刚落,李随安猛然发现,他们,已经被尸魔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