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一句崔觅雪的坏话都不能说,否则谁知道什么时候司徒曜突然反目?到时候这个宠妻狂魔一旦记仇,她小命可就没了。“啊,是我唐突了,还请小主别介意。”
春荷乖乖巧巧地点着头,神色看上去也十分认真。春荷想着果然小主懂得好多,她还要好好跟小主学,绝对不能懈怠了。苏梦嫣不知道自己在春荷的心里已经变成偶像级别的人物了,就只是在发愁之后要怎么和司徒曜解释在崔家的事情,如果说不好,说不定就会被司徒曜惦记上。现在宫宴也已经举行结束了,在苏梦嫣的印象中,司徒曜基本上已经开启了护妻狂魔的模式。司徒曜就像是什么恋爱脑一样,一句崔觅雪的不好都听不下去,甚至几次为了崔觅雪差点儿就毁掉自己安排了许多年的事情。当然,看书的时候看的是十分过瘾,但真的在司徒曜身边,苏梦嫣就不这么觉得了。那几次大型护妻现场司徒曜身边总有人会死,有的时候是身边的侍卫,有的时候就是他身边的选侍。比如自己这种身份。从现在开始,苏梦嫣的小命基本上是不安全了,指不定哪一次司徒曜突然头脑发热只顾着护着崔觅雪,她人就没了。“春荷,你记住,一会儿要是见着殿下了,绝对不能说殿下一句不好,也不能说崔姑娘一句不好,知道吗?”
苏梦嫣想起来什么,就赶紧压低声音叮嘱自己身边的小姑娘。这小姑娘才刚刚从外面被买回来,要是因为口无遮拦死了,也太可惜了。“小主放心,我哪儿敢说殿下不好啊?”
春荷哭笑不得,觉得苏梦嫣有点过分担心了,她安慰一样地拍拍苏梦嫣的肩膀道:“小主要是怕我乱说话给您添麻烦,那等一会儿见到殿下,我一句话都不说。”
这姑娘聪明,苏梦嫣喜欢。苏梦嫣欣赏地拍拍她的肩膀道:“不错,是个可造之材。不是不让你和殿下说话,是怕你说什么让咱们殿下不高兴了。殿下他……”本来苏梦嫣是想说喜怒无常的。不过马车突然轻轻地晃了一下,打断苏梦嫣的话,等她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刚刚差点儿说出不该说的话。前面的车夫肯定是司徒曜的人,这要是自己刚刚说出口了,车夫肯定是要去告诉司徒曜的。那样的话自己小命还能保住了吗?苏梦嫣心虚地拍拍自己的胸口,立即狗腿子地改口道:“殿下他本来就已经够繁忙的了,平日咱们这些做下人的能让殿下开心就让殿下开心,就算是不能让殿下因为咱们开心,也不能惹殿下不高兴,知道了吗?”
她这马屁拍的可以吧?希望外面的车夫大哥能听见,然后回头转告司徒曜一声,给她卖个好。实际上,话已经不用转告了。方才落在马车上的司徒曜微微勾唇,觉得苏梦嫣有些意思,还没等见面就给他个这么大的惊喜。本来以为好不容易司徒曜不在身边,苏梦嫣肯定是要在背地里骂他两句的,没想到就算是在背地里苏梦嫣也如此为他着想。倒是对得起他这些日子的惦念。没白疼她。春荷没多想,也没意识到苏梦嫣诡异的停顿中有什么问题,就只是受教地点点头道:“知道了,小主放心。不过小主,您怎么和崔姑娘说,您一个选侍实际上就是个奴婢啊?”
虽然选侍的位分没比奴婢高多少,但毕竟是太子殿下的枕边人,所以勉强也算是个主子。她之前看镇子上夫人家的侍妾都说自己是个主子呢,怎么苏梦嫣却说自己是个奴婢?“不可胡言。”
苏梦嫣吓得赶紧去捂春荷的嘴。这孩子心好是心好,但有的时候也太莽撞了吧。什么话都能说吗?春荷眨巴眨巴眼睛,完全不觉得自己什么地方说错了。“只有记住自己是奴婢的身份,才能守好自己的本分,更好地伺候殿下。更何况……”苏梦嫣压低声音,小声地同春荷道:“你是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受宠选侍就没有能活过一个月的,死法一个比一个蹊跷,我危险着呢。”
要就只有一个司徒曜也就算了,崔觅雪还在背地里惦记着搞她呢。站在马车上的司徒曜缓慢地眨眨眼睛,唇角不自知地勾起一个弧度来,合着苏梦嫣居然是在担心这个?不过她的担心也是正常的,苏梦嫣选侍的位分是有些太低,他若是不在苏梦嫣的身边,便谁都能欺负。等回东宫,他该着手给苏梦嫣提些位分了。想着念着外头有个司徒曜的眼线,苏梦嫣从头到尾都没敢乱说话,基本上一直在给司徒曜吹彩虹屁。等到后来司徒曜听得自己都觉得她说的过了,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瞧见自己在外头了。不过这个想法立即就被司徒曜给否决了,他今日会过来完全是因为自己一时兴起,跟任何人都没说。他听说苏梦嫣醒后知道肯定会从这条路往山上去,便晃荡出来在半路上等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听说苏梦嫣醒了,便急着想见她。原本是想吓唬苏梦嫣一番,结果却鬼使神差地在马车外面坐着,听春荷和苏梦嫣聊了一路的天。等到地方下车的时候,马车刚停稳,苏梦嫣正打算自己去打开车帘,就看着车帘从外面被打开了。这车夫大哥还挺贴心。苏梦嫣对着人灿然一笑,刚想道谢,在对上人眸子的一瞬间觉得浑身僵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本就因为病重而苍白的脸色现在看上去更是面无人色,她尴尬地看着眼前的人,干干巴巴地从嗓子里面挤出来一句:“殿,殿下……”司徒曜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特意过来接她的吗?怎么可能。“嗯,孤出来四处转转,便瞧见你过来了。”
司徒曜的一句话让苏梦嫣彻底放下心。果然,她就说司徒曜不可能会为了自己特意过来,心一落下去,苏梦嫣也跟着沉稳不少。仗着自己是“救命恩人”的身份,她胆大妄为地让司徒曜扶着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