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行。”
苏梦嫣摇了摇头,“要等你的病好了才能去。”
苏梦嫣安慰了许久,直到他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才将他安置在旁边。看着破破烂烂的客栈,还有缩在旁边的掌柜,司徒曜拿了银子放到桌上,“这是赔偿。”
这个地方是住不下去了,必须要找一处王守礼不知道的住处。掌柜战战兢兢的出来,颤抖着手将银子收下,小心翼翼的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当初也是看司徒曜他们是富家公子,不差钱的主,才会在这种时候同意他们住下。谁知竟会和官府的人结仇,给他的客栈带来一场祸事。司徒曜本领通天,不过几个时辰,就找到一处僻静的院子。直到被带到院子中,苏梦嫣都用着怀疑的目光盯着他。盯得司徒曜有点不自然,佯怒道,“你在看什么?”
“这个院子,真的不是公子抢过来的吗?”
苏梦嫣记得城里因为瘟疫的缘故,主人去世,有很多空屋子,“心想不会是司徒曜没打招呼就住进来了吧?”
司徒曜冷笑一声,“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欺压百姓?”
苏梦嫣感觉脖子凉飕飕的,然后就看到他别有深意的眼神。她立即摇头,“不是,公子皎皎如明月,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司徒曜尴尬的咳嗽一声,“行了,赶紧去收拾好。”
与此同时,司徒曜的信件在十天之后,终于送到京城。然而他的信件被白家人截获了,没送到皇帝手中。白祺看完信上的内容,得意的怪笑起来。门客满脸稀奇,纷纷好奇上面写的内容。“公子因何时开心?”
终于有门客问出来了。“我们的人误打误撞,拿到了太子写回京城的信。”
白祺故意神秘兮兮的说,“你们猜上面写了什么?”
“我等愚钝,还请公子告知。”
门客自然是猜不到的。“他说楚城发生了瘟疫,竟然一个人先跑过去了。然后写信回来找陛下要人。”
白祺将信放在烛火上面烧得一干二净,“他这是找死,谁也救不了他。”
“公子慎言。”
门客阻止了大放厥词的白祺,忧心忡忡说,“要真的是瘟疫,我们也要瞒着吗?”
“如果是瘟疫的话,早就有人上报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白祺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八成是我们的太子殿下编出来的。”
“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白祺一个个扫过他们,“要是谁敢泄露出去,别怪我不客气!”
因为信件被白祺截获了,司徒曜派回京城的人在路上就被杀了,他们在楚城没等到太医。顾大人一人忙不过来,城中的大夫不信任他们,也没人愿意帮忙。难民营中感染了瘟疫的百姓救不过来,死的人越来越多。苏梦嫣同司徒曜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正在质问守在那里的亲卫。“你们不是说了会救人的吗?”
“现在死了一半的人,那些都是我们的亲人,凭什么要把他们烧了?”
“把我们骗到这里,最后他们死后连尸骨都没有,你们不会良心不安吗?”
“我们要离开这里。”
此起彼伏的都是要离开这里的声音,苏梦嫣轻轻叹了口气,“要是没有药方,他们其实就是换了一个地方等死罢了。”
这种场面是王守礼乐见其成的,他十分得意的听衙役的汇报,笑道,“不过是一个连真实身份都不敢露出来的人,还妄想成为全城百姓的救世主,可笑至极!”
“大人,昨天抓来的姑娘醒了。”
管家在外面说道,“她醒了之后说要见大人。”
“不见!”
王守礼怎么会去见人质,之所以留着她,是为了以后威胁司徒曜。“可是她说如果大人不愿意见她,她就咬舌自尽。”
管家也很为难,崔觅雪都得绑得严严实实了,还能想到这招。“过去看看。”
王守礼想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崔觅雪长发凌乱,但是看到王守礼进来后,还浅笑一声,“王大人还是来了。”
“你要说什么。”
王守礼极为不耐烦,“如果和姓司的无关,就尽快闭嘴,这样你还能多活两天。”
“我想和大人说的是。”
崔觅雪苍白的嘴唇勾起一抹笑容,“大人你抓错人了,公子从来都没把我放在眼里。”
“你觉得我会信你?”
王守礼冷哼,“就凭你几句话,还想要脱身?”
崔觅雪惨淡的笑了起来,“我没想过要逃走。”
“我是真心的建议大人,你抓我是没用的。”
崔觅雪顿了顿,继续说,“如果公子看重我的话,早就来救我了,哪里会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大人难道忘记了公子有一个宠爱的弟弟?”
崔觅雪的眼中是不顾一切的疯狂,“她才是公子最重要的人,大人要是能把他抓到,所有事情都会迎刃而解,”“我为何要信你?”
王守礼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说,“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别妄想耍手段逃出去。”
自从上回被苏梦嫣他们骗了之后,王守礼增加了太守府的衙役,每个地方都是守卫,把整个府邸包得像铁桶一样严实,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许家兄弟二人用尽了办法,也没能顺利逃走。王守礼让人重新把门锁上,回到书房就招来一个黑衣人。烛火明明灭灭,王守礼诡异的脸上忽明忽暗,狭小的眼睛里面全是精明的算计。“王守礼还未有所行动?”
苏梦嫣疑惑的询问,整整一天过去了,他能按捺住?司徒曜摇头了,不知为何,他心里有浓浓的不安,像是要发生大事似的。苏梦嫣他们刚从城外回来,她身心疲惫,不顾形象的躺在床上,就想闭着眼睛,忽然听到房中传来轻笑声。苏梦嫣连忙坐起来,看到司徒曜还坐在那里,惊讶问道,“公子怎么没回屋?”
“我回哪?”
司徒曜难得有心情调侃她,“你是我的侍妾,宿在你房中有何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