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皆有命数在这种问题上，我更相信祁黯。他看着我点了点头解释说：“一灵生，万物祭。这是真的。不过如果所生的灵不离开这个地方的话，那就不会有事。”

“为什么会这样？”

“早在很久之前对此是有约束的，就像是一个玻璃罩会笼罩着灵川，但这个玻璃罩只对灵蛇草灵有影响，它会离不开灵川。”

“到死都离不开吗？”

祁黯摇了摇头：“并不是，若是能修为突破桎梏就可以。”

“那个时候离开就不会影响吗？”

“也就只有飞升的时候才能突破桎梏，那个时候不仅不会连累周围的生灵，还会反哺。”

紧接着，祁黯又说：“但这些年来，法则变化，已经没了桎梏。所生之灵随时可以离开。”

他这么说我便明白了。解烛又道：“阿九，不是我们残忍，一只灵和万万千千的生命比起来孰轻孰重你也分得清。”

我刚想道歉，结果祁黯轻嗤了一声：“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们拿到灵元也只会放一半出来吧。剩下的还不是归于囊中。”

“祁黯，话不能这么说，在其位，谋其政。我们也没办法。”

解烛说。他们吵的我头都快炸了。“好了好了，那祁黯，你离开画楼村那么久，我上次回去的时候也没发现画楼村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我问。如果真的按照他们所说的，祁黯岂不是牵扯的更多，为什么他可以出来。“此事说来话长，有空我在解释给你听。”

祁黯不愿意说，我也没有深究，只是有些烦躁。其实一只灵蛇草的生死和我有什么关系？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说它的命运，我就没由来的觉得愤怒。甚至都有些不受控制。钟灵也走上前来安慰我说：“皆有命数，你不必介怀。”

我没说话，实在是有些不理解。钟灵和解烛也在这里住了下来，虞白带着他们去砍树做床板，要不然晚上没地方睡。山洞里就剩下和我祁黯。他拿了一碗粥给我说：“我和白墨共同吸收着画楼村周围的灵力，他的气运比我多，所以我可以走，他得留下。”

“你的意思是说，灵蛇草灵必须得死吗？”

我问。“小九，将草灵封印在此的效果也是一样的，但不管是钟灵还是解烛，他们都未曾提过这件事。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他们需要草灵的气运，这种东西是灵独有的。而气运对他们，甚至是整个人类来说都至关重要。”

我不是很能听得懂祁黯的解释，显得有些茫然。紧接着祁黯又说：“这些对你来说都太深了，以后会慢慢了解的。但草灵，你救不了。”

我轻叹了一口气：“我是不是有些圣母了？”

“不是，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自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却还想着管事关人类的大事，我这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

祁黯轻轻的拍了拍的头：“别多想。是宿命！”

我将祁黯的手拍开，他真的越说越离谱了。等虞白带着他们两个回来的时候我也想开了。也许真的是我错了，就连祁黯都觉得草灵死是正确的选择，我的坚持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吧。第二天，大家一同出去查探，虞白跟在我的身后。忽然他悄悄的拉了拉我的袖子：“姐姐，我觉得你说的没错。”

“嗯？”

虞白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有些懵，不太懂他是什么意思。大石头上，虞白坐在边上摇晃着双腿：“其实我知道姐姐一直担心我会害人。所以定下让我不要离开画楼村的规矩。”

我一时语塞，也是，虞白这么聪明，这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草灵是无辜的，它其实什么都没做，但现在就因为它修行出了灵就要死，这太不公平了。”

“我知道，但我别无选择。”

“姐姐，我们帮帮它吧！”

虞白一脸殷切的看着我，目光充满了期待。“你找到它了？”

我问。他看了看四周，然后对着我点了点头。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脑袋更乱了。如果是之前，我肯定会很开心，可自从知道那些人会杀了草灵之后，我就不那么的盼望着找到它了。多活一日是一日，就让它多看看这个世界吧。“姐姐……”看着虞白，我开口道：“小白，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这种事我做不到。”

“姐姐，你这就妄自菲薄了。”

“这件事涉及灵川万千生物，我不想掺和，我此次来的目的也不是什么草灵。”

“姐姐，你这是逃避，我见过草灵，它真的很好。而且它性子懒，根本就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还时常保护上山采药的人。它不应该死的。”

“小白，如果因为我帮助了草灵而让灵川遭难，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办？”

我也可怜草灵，也知道它不该死，但当所有人都觉得它该死的时候，什么对错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虞白垂头丧气的不言语。我叹息了一声安抚说：“大家回去商量一下吧，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不要，那些人不会同意了。”

“小白，这件事关乎灵川，关乎草灵，钟灵和解烛是为了人类，我们是为了草灵，谈判应该开诚公布。”

虞白最后还是同意了。回去的路上我问虞白他是怎么发现草灵的。虞白说的含糊其辞，大概的意思是它毕竟是个动物，嗅觉也好。很容易就能找到。山洞里，我将虞白发现草灵的事情说了出来，但也表达了自己的意见。钟灵和解烛倒是表现的很平静，似乎早就知道我会阻拦一样。“阿九，不如这样吧，我们先见一见草灵吧！”

钟灵说。“钟灵，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希望你们能拿出一个合理的方案。草灵也不是非死不可对吗？”

“没办法。它必须死。为了灵川的其他生命。”

“你们要它一半的灵元，那他留着草身加上一半的灵元也能活，将它封印在此地不行吗？”

钟灵和解烛同时沉默，我想这个方法是可行的，只是他们不愿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