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回到画楼村钟灵结婚的仪式并不复杂,和我记忆中的很不一样。阴阳家的仪式更加的古老神秘一些。楼影的衣服也是阴阳家准备的,十分的华丽,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结婚的这天,钟昊求我加强灵力,他想好好的见证钟灵的婚礼。此时的钟昊就是个可怜的老人,我瞒着钟灵同意了他的请求。灵力凝聚可以暂时让他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样,但十二个小时后就会死亡。祁黯像是一个旁观者,他靠在角落一点都不引人注意。这天大家都很开心,楼影喝了很多酒。钟灵是将他搀扶回房间的。洞房花烛,人生幸事。我坐在台阶上看着漆黑的夜空,也没有什么星星,风还有点凉,不知不觉的已经入秋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钟昊死亡的消息传来。钟灵很是平静,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很多。丧事之前都已经准备好,所以处理起来有条不紊。钟昊下葬后的第三天,我去找钟灵准备辞别。钟灵穿着白色衣裳,眼睛红肿,神色憔悴。我想她还得一段时间恢复吧。“你要走了?不多住些时日吗。九天大祭之后你是真的火了,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你。”
钟灵说。我知道她是一片好意,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连累她。“不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钟灵也没有阻拦,不过拉住了我的手说:“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相识一场,我送你一份礼物吧。”
“不用了,阴阳家的事情还多着呢,楼影懂的又不多,以后还得靠你自己。”
我说。“你难道没有想知道的事情吗?”
我诧异的一瞬,随后就看到了钟灵拿出了阴阳星盘。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想给我算一算。“这个真的能算出来吗?”
我问。说完之后我才觉得这句话似乎不怎么合适,连忙又道:“抱歉,我的意思是难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注定的吗?”
钟灵将阴阳星盘放开,任由它悬空。“阿九,这个答案我给不了你,但我觉得万事万物都有他的轨迹。牵一发而动全身,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太深奥了。”
钟灵转头看着我,控制着阴阳星盘飞到我的面前说:“那就说点不深奥的,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很多,但突然被这么问竟然一时半会的又想不起来了。“祁黯?”
她说。我犹豫之下点了点头。钟灵轻笑了一声:“不如就问问你好他之间的感情?”
我没说话,因为拿不定主意。明明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我竟然还抱着一丝希望,连我自己都觉愚蠢。星盘运转,整个房间漆黑一片,像是自成空间。我仿佛身处在一个小型的苍穹之中,被群星环绕,密密麻麻的一片。钟灵向我走来,伸手穿过我身边的一颗星星,这些都只是假象而已。“阿九,阴阳有序,星盘行轨。这是你的宿命。”
“能不能说的明白一点?”
我问。钟灵一边拨弄上面的星盘指针,一边说:“前世今生,你们的纠缠太深了,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算了,我也许不该问这个,不如看看我能活多久。”
我笑着说。钟灵皱了皱眉,神色突然变的凝重了起来。她看星盘的目光骤然变的很是仔细。好半晌后才道:“看不清。”
本来钟灵说绑我算一算我就没报什么希望,看不清就看不清吧:“没事儿,我就是随便问问。”
“看不清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命不久矣,一种是天命所佑。”
“你这算的挺准的。”
我说。我确实命不久矣了。温子鱼已死,温圣手不会尽心尽力的研究异化后遗症的事情,我的寿命也就这么几年了。离开的时候楼影向我道了歉,说自己辜负了我爸的叮嘱,还说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诉他。和钟灵他们告别之后就剩下我和祁黯了。我转头看向他,发现他碰巧也在看着我。身处在十字路口,我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去哪里?”
我问。祁黯指了其中一条路说:“画楼村。”
“不去鬼市吗?”
我以为祁黯会去鬼市,九天大祭上他出尽风头,我想那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鬼市是目前最好的躲避之所。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惹恼了他。他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语气冷的骇人:“你对他还真是念念不忘。”
我挣脱开他的手嘀咕了一句:“神经病……”我们终究还是到了画楼村,比起上次回来,这次就显得格外的荒凉。门口的草已经有半人高了,房子里尘土满地,光是打扫估计就要许久。里面的东西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打扫的事情祁黯一个人干的,他给我找了一个小板凳擦干净让我坐着,还扔给我一袋瓜子。整整一天的时候他停都没停,晚上之前倒是真的都打扫干净了。村子荒废许久,电什么的都不能用了,水倒是一直都有,因为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晚上的光亮也就只能靠蜡烛了。我和祁黯睡在一张床上,他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装的。我背对着他睡觉,在生下蛇蛋之前我怕是不可能逃脱他的控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祁黯已经不在床上了,我听到厨房传来做饭的声音。等我洗漱好,饭菜他都已经做好了,牛奶,鸡蛋,小菜,馒头。我没和他说话,但将饭菜都吃了。吃完饭后我去村子里转了一圈,草木茂盛,废弃已久的屋子有些倒塌的趋势。房梁上蜘蛛网很是漂亮。上面的蜘蛛在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猎物。很那想象这个地方是我曾经以为的民风淳朴的小村子。中午和晚上祁黯都做好了饭,很丰盛。只是我们之间还是没有一句话。睡觉的时候他还是躺在了我身边,我忍不住开口道:“那边还有一间房子。”
祁黯转头看着我,随后目光往下,最终落在了我的肚子上。“开始了。”
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话弄的一头雾水,但紧接着肚子里一阵剧痛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