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应该是这种状况啊?”
汪医生难以置信的声音,传来。病房里,明显慌了手脚,有人从里面跑出来,赶紧说需要院方准备的仪器和药品。外面的人,也瞬间慌了手脚。没谁察觉到,李彤嘴角翘了起来:如果老爷子真就这么死了,完全可以把死因归结到杨北头上。到时候沈红颜也脱不了干系!果然,沈红颜正啪嗒啪嗒的掉下泪呢,不停的嘟囔着:“都怪我、都怪我!”
“别愣着了,感激准备去啊!”
院领导吆喝着,让人去准备汪大夫需要的药品。有几个院方的大夫脸色很难看的说:“如果汪专家也看不好,我们真的就无能为力了。”
“沈小姐,您要节哀。”
节哀?沈红颜完全没有听进去,脑海里只有三个字:都怪我!就在大家都慌了手脚时,一旁座椅上传来个不屑的冷笑声:“呵呵,我就知道你们取针了,对吧?你们先取得双臂吧?所以现在老爷子肯定脸色重新恢复血色,但心率失调,嘴唇发紫,而且浑身发颤,对吧?”
谁?谁在这种时候,还笑的出声?盼着老爷子出事呢?所有人齐刷刷看去,毫无疑问,说话的是杨北。“杨北,你什么意思?”
“老爷子出事,你很高兴是吧?”
李彤高声质问:“沈红颜,你看看你找的好男友!我警告你,这次老爷子病危,都得怪你们!你们这是蓄意害命,到时候别想分遗产!”
院领导也瞪着眼看他:“小子,你怎么还有脸说风凉话呢?要不是你乱插手,病人会变成现在的地步吗?”
“都别吵!”
出来的那个专家,打断了大家的话,看着杨北很吃惊的说:“你怎么知道病人现在的情况?”
“针是我扎的,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杨北淡淡反问:“一群不学无术的东西,也敢拔我针?给你们提个醒,现在滚开,让我重新给老爷子治疗,他还有一线生机。”
“不然,你们就是杀人凶手!”
淡淡说出这句话后,那专家脸色一变再变,再也不敢轻视杨北。毕竟,杨北说的那些症状,跟老爷子的现状一模一样。而他们,包括汪大夫,都束手无策了!“你、你快进来。”
专家没有过多犹豫,在人命面前没有不能拖延。杨北这才起身,缓缓进去前,转身:“瞪大你们的狗眼,等着。”
这句话落下,院领导等人气的脸都青了,沈红颜则愣住: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懂医,已经被大家的言论,弄混了头脑!啪嗒!房门关上,杨北进去后就见汪大夫还戴着听诊器在那诊断呢,皱眉说:“不会看病,就滚。”
“唉,这小子怎么说话呢?”
刚才取针的那专家听不下去了,皱眉问:“不是让你们去拿药吗?”
汪大夫也皱眉看向杨北:“小子,别乱来,因为你的针灸,病人已经病危了……”“闭嘴吧。”
杨北真不耐烦了,抬脚就踹:“再不滚我真动手了。”
他们都四十多了,年纪最大的五十往上了,都怕跟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动手,赶紧让开。杨北看了眼心率,表情有些凝重,赶紧拿起床头柜上取下的银针,都来不及消毒,就在此用针。一边说:“他心脏功能已经受损,全靠一根银针吊着,你们还敢取下来。”
“不学无术!”
他一边骂一边动手,这些明珠来的专家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可偏偏谁也没法还口。因为随着杨北的用针,老爷子的心率明显变得平稳起来。杨北一套针用下去,又是十几分钟,大家看着老爷子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可心率却越来越起伏有定,都有些呆了。最后,杨北起身抹了把汗,淡淡的说:“判断病人情况如何,不是看他的脸色,而是看他的心率,扎着银针不方便用听诊器,你们有没有懂脉象的,自己去看。”
杨北说完,走向门口。几个专家将信将疑,三两个的凑过去给老爷子把脉。不把不知道,一把才能感受到,老爷子现在的脉搏有多强劲,完全不像是病人!传统医学看病讲究望闻问切。但汪大夫是学现代医学的,之前看老爷子脸色就下了定论,才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这,应该算正常了吧?”
“嗯,这么强的心跳,出院都没问题。”
这些跟着汪大夫来的专家,大部分只是能力、见识不足。可现在就算他们再蠢,也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神医了。汪大夫呢,脸皮再厚也知道愚蠢的是自己了。此时脸跟腊肠一样,红透了。“杨大夫,您、您这是怎么做到的?”
杨北没理他们,摆摆手推门出去,淡淡的说:“半小时后取针,再看护老爷子十二个时辰,明天这时候,就能出院了。”
什么?病房外的人,瞪大了眼。院领导跟医生,都一拥而上进了病房查看情况。李彤差点没一口气呛住:啥?治好了?刚才的情况不是很危险吗?怎么这小子进去一会,又好了?他真是神医?李彤心里乱糟糟的,最重要的是:她意识到,之前自己说的那些话,现在有多可小了。沈恩平倒是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唉。红颜,你……”话说一半,他才注意到沈红颜已经冲进病房了,询问一番,得知爷爷真的没有大碍以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抬头寻找一个熟悉的脸:“杨北,我爷爷他真好了?”
没人回答。杨北不知道去哪了。她四下看了看都没看到他的身影后,就听沈恩平低声提醒说:“红颜,你小男朋友下楼了。”
说这,他指了指楼梯口。“二叔,麻烦您照看好爷爷。”
“嗯,你放心,怎么说也是我亲人。”
沈恩平真的长舒了口气,见李彤还想说什么,他也男子气概了一把,扭头一瞪:“你少说两句。”
李彤委屈巴巴的哼哼两声,闭嘴了。沈红颜咬了下嘴唇,对这两个亲人,心情也很复杂。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找杨北。她也不知道,心里此时乱糟糟的滋味是怎么回事。很乱,带着些许愧疚。明明是她同意杨北给爷爷治疗的,最后却又没有相信他。“杨北现在,肯定很鄙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