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他才打着哈欠，被电话吵醒。一看来电是个陌生号码，杨北没太当回事，随意接起，就听那边响起了一声方言浓重的吆喝：“北哥，是俺，大椿，你在哪呢？”

“大椿？”

杨北一愣，嘴角忍不住翘起。他在北葫芦山上五年，其中第一年基本上就是瘫痪在床，只能养病。第二年开始学医，打基础就是从山下往山上挑水。从那时候起，杨北就渐渐跟北葫芦山村里的人混熟了。大椿就是山村里的。不过早在两年前他就出来打工了，没想到现在会联系上他。两人寒暄了会后，杨北知道大椿现在在一家家电公司做安装工，之前回过村一趟，村里的大夫托大椿给杨北带了个包裹出来。也是巧了，大椿无意间听说了杨北在医馆打工的事情，咨询了一下后就拿到了他的手机号。给杨北打来，是想问问他在哪，他请了一天的假来送东西。杨北报了个位置，起床洗漱的工夫，大椿就打电话来，说到楼下了。宋青瓷的人也比较细心，给他备好了一套衣服。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但每次行动还是会传来剧痛。好在杨北的神经对这种剧痛已经有相当程度的免疫了，再疼，也能面不改色。等换好衣服走出招待室后，没急着下去，而是拉了个员工问宋青瓷的办公室在哪。人家见他是招待室出来的，就告诉他了：“三十楼。”

“谢谢。”

杨北道了声谢，坐电梯来到三十楼时，果然见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的字样。杨北过去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开了门，可里面的却不是宋青瓷，而是个三十岁上下，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一见到他，眉头就微微皱起：“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