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相信你,你一定要让那些乱传谣的人好看!”
秋桐握紧拳头,“一个都别放过!”
“好,一个都不放过。”
秋桐这才放下心,提着篮子去厨房。付氏拉着高小宝从玉佩里出来:“郁柠,要不要我去帮你查查是谁干的?”
郁柠摇头:“不用,我知道是谁干的。”
她垂下眼,真以为她好欺负是不是?京中流言的扩散速度很快,对于败坏一个人的名声而言,这个方法虽拙劣,却好用。郁柠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司惟牧显然更不是。在察觉到流言的不对之后,便立马着手反击。一天后,京兆府门外跪了一地的百姓,皆是状告玉珍楼二少东家柳如才强抢民女,且有好几个人的女儿被他折磨致死。周围围观的百姓占了一层又一层,京兆府尹见势不妙,一边派人去玉珍楼请当事人,一边叫衙役将这些人押进去。“幽王到——”“幽王妃到——”随着两声通报响起,司惟牧携郁柠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京兆府。京兆府尹谢泊涯冷汗都要下来了,直觉今天这个案件不简单。联想到最近几天的谣言,他暗暗将柳家那几人骂了个遍。净给他找事!心里这么想,谢泊涯脚下却没停,快步迎出来,双膝下跪,恭敬道:“微臣拜见三王爷,拜见三王妃。”
“拜见三王爷,三王妃。”
外面的百姓和里面的衙役们跟着跪了一地。司惟牧神色冷淡,不怒自威:“起来吧。”
谢泊涯恭恭敬敬地起身,其余人也跟着站起来。“听说这里有人状告柳如才?”
司惟牧明知故问。谢泊涯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回答:“回王爷,是的。”
“正好,本王和王妃今日无事,便来旁听看看,希望谢大人能秉公执法,换百姓一个公道。”
司惟牧明晃晃敲打。谢泊涯笑得脸都僵了:“自然,自然。”
司惟牧对谢泊涯还是挺放心的,虽然他这个人处事过于圆滑,谁也不得罪,但在办案这一上面,还算公正,否则也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王爷王妃请上座。”
谢泊涯亲自将椅子搬到旁听席。司惟牧大喇喇坐下,丝毫没有不自在。郁柠也是如此。没过多久,柳家夫妇和他的大儿子赶来。柳夫人隔着老远就开始骂:“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子敢污蔑我家才儿,真当我们柳家是吃素……”“三王爷?”
她一个急刹车,嘴里下意识喊了一声,整个人都愣在那里。柳老爷和柳大少爷也愣住了。谢泊涯见状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见到三王爷和三王妃为何不下跪?”
柳夫人和柳老爷被这声一吓,下意识就跪了下去。柳大少爷忙跟着跪下。“草民参见三王爷、三王妃。”
柳家两口子并没有之前在王府那样盛气凌人,反而乖顺得很,仔细一看,还有心虚。柳大少爷则完全在状况外。他今日一大早正要去玉珍楼,却被衙役堵在家门口,说是有人状告他弟弟强抢民女,且害死了人,要捉拿他弟弟去府衙当庭对质。然而柳如才的样子实在是无法出门,衙役便将他们三人带来了。柳大少爷一直都知道他弟弟在外面鬼混,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跟人命扯上关系。谢泊涯又拍了一次惊堂木:“台下何人,报上名来!”
柳大少爷回过神,跪在地上老老实实道:“草民柳如风,柳如才是草民的弟弟。”
柳夫人和柳老爷也跟着自报家门。谢泊涯听完皱了皱眉,目光射向派去柳家的衙役:“柳如才呢?他怎么没来?”
衙役正要开口,柳如风抢先解释:“回大人,草民的弟弟柳如才因身体不适,无法出门,遂草民和爹娘便来了。”
司惟牧将茶杯放在小方桌上,清脆的声音极为有存在感。谢泊涯脸色立即一变,义正言辞道:“这是凶杀案,凶手不来成何体统?就是抬,也要将人给本官抬过来,否则如何跟苦主交代?来人——”两名衙役上前。“去柳家将柳如才给本官抬进来!”
“是!”
“大人,我儿确实身体不适,不适合出门啊大人,有什么事我跟他爹在就行,再不济还有我家风儿,他也在。”
柳夫人忙喊道。“本官的决定,岂是你们能更改的?你们千方百计阻挠本官将柳如才带过来,本官合理怀疑其中有诈,今日本官必须要在这堂上见到柳如才!”
谢泊涯怒道。柳老爷瞪了柳夫人一眼,柳夫人呐呐地不敢再出声。衙役这次去的时间有些长,谢泊涯等得着急,时不时瞄一眼司惟牧和郁柠的脸色,见他们没有不耐烦才稍稍放心。良久,外面围观的百姓一阵躁动。“来了来了!”
“什么味儿这么臭?”
百姓们往旁边散开,在门前留出一个真空地带。两名衙役一前一后,抬着一个用凉席裹着的人匆匆进来。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从凉席上散发开来,冲击着每个人的嗅觉。郁柠率先捂住鼻子,神色一言难尽。司惟牧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用手扇风,妄图将这味道扇走。“什么味儿这是?”
他嫌弃道。谢泊涯捏着鼻子:“微臣也不知道啊。”
他大声喝问两名衙役,“到底怎么回事?”
两名衙役也很委屈,他们闯进柳如才的屋子就被这浓烈的臭味熏了一脸,两人当场就想转身离开,但谢泊涯的命令又不敢不违抗,只好屏住呼吸,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将人抬了回来。“禀大人,属下们去的时候柳如才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至于这个臭味,属下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呕——”谢泊涯没忍住发出一阵干呕,横眉怒目喝问同样捂着鼻子的柳家三人:“快快给本官老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冤枉啊大人,草民也不知道才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昨夜都还未昏迷,怎么这两个衙役一去就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