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直观地感觉到了“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她哭得并不夸张,不是嚎啕大哭,但眼泪仿佛流不尽,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晕出一片湿迹。“别哭了,”他说道:“刚刚那条蛇是王锦蛇,别名菜花蛇,没有毒。”
安昭听见没毒下意识松了口气,转而又问:“可是我的腿麻了呀……”谢砚辞给她解释:“应该是你当时太过紧张造成的肌肉麻痹,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没之前麻了?”
安昭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蛇没毒后心情不再紧张,确实感觉那股麻痹感在逐渐减退。这下子总算是放心了,想到刚才还像小孩子似的哭鼻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抹去眼中的泪。突然,手一顿,她想起上车前男人说的话:“你明明知道那条蛇没有毒,刚刚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就是故意吓唬我对不对?”
脸颊的泪痕还在,瞧着楚楚可怜,却要作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看着反倒更可爱了。谢砚辞骨子里大概就带着一点劣根性,眉峰轻扬,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安昭没想到谢砚辞会这么恶趣味,气得脸都红了:“你太过分了。”
她在此刻莫名觉得有几分委屈:“你太过分了。”
她再次重复这句话,眼中虽没有晶莹的泪,却噙着浓浓的控诉。“大坏蛋,”她终于骂了一句,委屈巴巴的模样看起来更可怜了。她连骂人都不怎么会,像只想要挠人却连指甲都没长出来的小幼猫。幼猫闹腾起来虽然让人有点生气,但看见它受伤了,可怜兮兮地叫唤,也难免会让人产生几分怜爱。谢砚辞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型医药箱,想要简单给她处理下伤口。“我不要你弄,”安昭躲开他的手。但是下一秒,就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攥住了小腿,“乖一点,别乱动。”
“不用你假惺惺,大坏蛋,”她咬着唇,语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可惜对男人没什么威慑力。幼猫炸毛怎么办?谢砚辞眸中闪过几分思索,很快便有了应对之策。他伸手,将她被拽入怀中。安昭的脑袋被压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鼻尖萦绕着好闻的清冽冷香,强势,且侵略性十足。大手轻抚着她的背,不急不缓,就像在给幼猫顺毛。安昭有点愣,因为男人突如其来的拥抱。“别生气了,安昭,我道歉,不该将你一个人扔下,也不该吓唬你。”
男人的声音很低,也夹着几分平时从未出现过的温柔。正因为如此,安昭才会格外惊讶。谢砚辞,他是在跟她服软吗?家世显赫,能力卓越,谈笑间能让很多人都害怕的男人,也会低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