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吴瑞兰的儿子和丈夫相继死去,这个是偶然吗。”
花狸猫听到这里一愣,好像没料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他可能认为大部分人只会意识到这是天灾人祸而深表同情,但不会意识乃至质疑事件发生的是否必然,所以才对于我能提出质疑感到诧异。他想了一会,最后才说,“这个问题我不可以完整的回答你,里面有蕴藏天机,不能随便泄露。但是我可以说不是偶然,并且包括她公公的死也不是偶然。至于是什么,我只能给你一个提醒。这件事和龙王庙有关系,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你去问问他,他叫杨建民,外号杨驼驼。”
杨驼驼,这个人我太认识了,上两天我还见过他,就是黄玄龙被抓之前,那个弓着腰,急着去教会的老头儿,一个急性子。只是我想不通他怎么和这件事有关系,花狸猫怕泄露天机拒绝回答,难道杨驼驼就不怕泄露天机而遭天谴吗?还有吴瑞兰的公公是怎么死的,他们三代的死亡难道都和这个所谓的龙王庙有关吗?“好,第三个问题,黄玄龙这个人你知道吗?”
花狸猫点点头。“那你怎么看他这个人。”
“问来问去就这个问题才是关键,黄玄龙这个人确实会一些旁门左术,致使附近阴阳变动太快,有失平衡,这才是最严重的问题,所以黄玄龙留不得。”
到底是花狸猫,他总是看得比我长远,视野比我宽广,有他这句话我就可以肯定黄玄龙逃出来绝对是有阴人帮助他,也就是说他的逃脱完全可以定性为一个灵异事件,且这个灵异事件一定是由他引发的,那么他现在在哪里呢?“黄玄龙被捕之后,却逃走了,依你之见,他会去哪里呢?”
花狸猫把手一摊,呵呵笑了笑,“双腿长在他身上,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你也别急,他自然会去找你,但是在他找你之前,你一定要扛住一些劫难。”
“你的意思,他会对我不利?那第四个问题……”我第四个问题还没说出来,花狸猫就已经把锅底的火给压灭了,拍了拍双手的灰土,把我的话打断了,“差不多了,可以吃饭了。”
然后就站了起来,去摸锅台上的碗盛饭。这个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下逐客令。我说了声谢谢,就灰溜溜的退了出来,走到门口,我心里诅咒道,瞎着眼摸,摸到热锅上烫死你。这边刚想完,屋里就传来花狸猫的声音“哎呦沸”,我心中暗喜,活该你烫着。找杨驼驼去。村东口有一条南北走向的河,说是河有点勉强,因为河是流动的,而这条河多数情况下是静止的,只有在雨季的时候,河水上涌越过堤坝才能流动起来,堤坝上面拉着渔网,这是为了防止鱼在雨季时被大水冲走。河的东边是一条大路,河西边则是庄稼地,杨驼驼就住在河的西岸,一间小屋,面朝南开门,门前用玉米杆围成一个小院子,看起来很有农家的气息。我暗想一个老人家,因为子女不孝被驱赶出门,住在这个地方其实也是一个比较明智的选择,远离勾心斗角和家庭纷争,过一个清静的晚年,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我找到杨驼驼时,他正在吃饭,饭桌摆在院子里的一棵桃树下面,靠院子西边是一个小小的菜园子,里面杂七杂八种着很多菜,门一边还盖了一个狗窝,里面仰着一尺来长的小狗崽。整个院子收拾的非常干净,看着非常舒服,非常惬意。“哎呦,杨大佬正吃饭呢。”
大佬在我们这里对祖父辈人的称呼,如果在城市里面的话,我会选择叫杨大爷。杨驼驼抬头看了我一眼,对于我的出现显得非常吃惊,“二……二郎来了,快来坐。”
说着转身进屋搬了个板凳出来了,动作非常麻利,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大概上七十五了,常言道人生七十古来稀,他动作依然如此迅速确实令人羡慕。我刚一坐下,他就开口说了,还是那种说话方式,语速放得很快,吐字不甚清晰,“我说二郎,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搞得那么吓人。”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只要这个事一开头,就没有结尾,于是我故意把话题转移开,但是如果一上来就问那个龙王面的事,感觉太唐突了,所以还是先问问关于玄黄教的事情,这样我也能多掌握一些信息,“杨大佬,我问你,你认为玄黄教很灵吗。”
杨驼驼一愣神,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问他,不过他愣了一下之后,连忙哆哆嗦嗦说道,“准啊,可准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怎么说呢,这样吧,我给你说个事,算一算也就是二十来天的事。说出来真够吓人的,要不是黄真主点化,我这老骨头差点就把命撂在这了。”
杨驼驼因为是个急性子,说话很快,有些东西不甚紧要的他也会狠狠地扒一扒,有时候前后根本就不搭边,满嘴跑火车,想到啥就说啥,所以必须集中精神听,而且还得慢慢理出主线,只有这样才能听得明白。事情是有点恐怖,但是这样的事我刚见过不久,所以对于我来说还没达到那种惊悚的地步。而且有些地方为了渲染氛围好像是他故意夸大的,而有些地方很明显与常理冲突,所以需要更正。我尝试将事情经过恢复出来,至于是不是真有这个事,我没亲身经历过,也不好说,我觉得应该有七成的可信度。事情发生在一个夜里,那天杨驼驼睡得正熟,突然被一阵声音吵醒了,时间是十二点半左右。用他的话说,这个声音就像是炉子里的水烧开时发出的声音一样,“咕噜噜噜——咕噜噜噜——咕噜噜噜”,一直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