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我一人去。”
我心想这事绝对不能把我的家人也牵扯进去,那样我的罪过就大了。“你一个太危险,万一有个好歹,我和你爸怎么办。”
“我要是有个万一,还有我弟呢。”
“放屁!又不听话了是吧,两个人也好相互壮胆,你自己一个人去连个答茬说话的人都没有,多孤独。”
老妈好像又要发飙了,语气明显要强硬的多。反正她就是找一切理由要和我一块去,我呢,就找一切理由不让她去,谁也不让谁,我们饭桌上就掐了起来。“好歹以前我接触过这个事,比你懂。”
“你现在不是没法力了吗?桂花婶是你治好的吗?”
“桂花婶那是因为有玻璃帮忙,但是现在你没有。两个人气盛,邪祟不敢冲撞!”
“女属阴,男属阳,你去了会招来更多东西。”
“放屁,独阳不生,孤阴不长,你当我是傻子。”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那是!”
我们整整磨了两个小时的嘴皮子,老爸就在旁边一直看着,那倒不是他乐意看,其实他早烦透了,早就想出去溜达了,只是他一起身要走,老妈把脸一板就训斥道,“坐下听着,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着急呢,还有心情出去转悠。”
老爸一声不吭地就又坐了下来!我们争论了好久最后达成一个相对一致的意见,就是我和我爸去。老爸听到这个结果,表情显得特别无辜。他向来很老实,从来不与人争论什么,他就喜欢顺其自然。对于这种事情他的态度就是,你是也罢不是也罢,反正是你们自己的事,跟我无关,我也不搅和你,你也别来烦我。但是最后事情偏偏就落到了他的身上,他叹了口气说,“好吧,你让我做,我就去做。这还早,我去打会去。”
说完起身就走了。“你说你要这个爹有什么用!”
老妈说。我暗想这个事是我能选择的吗。确定了时间和任务,那就是准备一些东西,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虽然情况不一样吧,但是我也大略清楚事情是怎么个回事,心里有个底。那个长生灯是很好准备的,自己就可以糊一个方形的白纸框,油灯呢,先用铁皮卷成一个空心棒,作支撑灯芯用,再找一个盐水瓶里面灌上半瓶煤油,把胶皮盖中间挖个洞,将空心棒从洞里穿过去,由于胶皮盖具有弹性可以紧紧地将空心棒固定住。最后找一团棉花,将其搓成长条,在煤油里浸一下,从空心棒穿过去,抽出个头作为灯芯,这样长生灯算是做好了。真正用到的到道具就这一样,比上次要简单,但是有一点比较头疼的是,这次需要把玻璃带过去,因为玻璃魂魄分成两处,需要融合,而上一次赵老太太的魂魄则是一体的处于游离状态。村里给小孩喊魂的时候,都要把小孩带到丢魂的地方叫魂,玻璃想必也是一样。对了,还需有桃木枝,防止别的鬼魂因为玻璃的三魂不全而趁虚而入,一旦别的鬼魂入了玻璃的躯壳,还得想办法驱赶,这就麻烦了。但是那一段路特别难走,我们也不能一直背着他过去,他这体格还不累死人,只能使用独轮车。这种车子在我们这里也叫徒车子,构造很简单,一个轮子,上面是一个载物平台,这个平台整体是呈三角形构造,其中两个边要长一些,伸出来作为把手,而两个边之间是横向固定的木板,东西就放在上面。这种车子可推可拉,因为是单个轮子,可以走小路走山路,非常方便。在七八十年代甚至更久,这种车子很普遍,多用于运输粮食,当然也可以载人,现在很少见到了。我记得在来富叔家好像见到过,就放在他的侧房里面。于是我就去找来富叔,跟他借车子。当走到围里与围外之间的大路时,我看见有一个人蹲在路边画圈圈,因为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也认不出他是谁。当我走近之后,才看清这个人的面目。“栓子,你在这干嘛。”
栓子一抬头看见了我,嘿嘿笑了一下,就站了起来,从身上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看样子他在这里就是等我的,而且等了很久,因为地上画满了论七八糟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脏。”
栓子递给我一团布,看起来像是一只小手帕,只不过上面太脏了,沾了不少泥土。另外,这个手帕原来应该是白色的,但是现在好像被什么东西完全给染红了,好像是血,以致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栓子手里攥着这个东西,嘴里不停地说,“拿着,拿着。”
我眉头一皱,这么恶心的东西,我才不要。我像是在哄孩子一样说,“脏,脏,扔了吧。”
谁知道,栓子突然一把拽过我的手,把这个手帕直接塞到了我的手里。我的天呀,这么脏,我一甩手给扔了。栓子连忙又捡了起来,嘴里一个劲儿说,“拿着,拿着,你拿着。”
感觉快要哭了似的。我也懒得理他,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在这耗时间。于是我转身要走,栓子一闪身把我拦住了,硬是要我拿,我左走一步想绕过去,他也走一步拦住我的去路,我右一走一步,他也跟了过来。看来今天我不拿着这个,肯定就走不掉了,于是我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用手夹着这个手帕,不知道该怎么办。栓子一把拽过手帕,硬塞到了我胸前的口袋了。我都快恶心吐了,实在不敢下手把这个东西拿出去。栓子一见这个情况,满意地转身就走。我见他走了,就用手把手帕慢慢夹出来扔了出去,把口袋里的一张纸带了出来,飘在地上。我捡起来一看,原来是的花狸猫给我的那张纸,我想这个东西应该会有用,所以我拿在手里准备装起来。这时栓子突然一转身,发了疯一样朝我跑过来,把那个手帕又给捡了起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纸,然后把那个手帕硬生生塞到我的口袋里,再把那张纸塞了进去。放好后,栓子拿手拍拍了我的那个口袋。估计在他看来,这样手帕在口袋底面,上面还压着一张纸,要安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