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方法虽然笨了点,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过了一会,冷超凡打电话过来说他们走了,让我们回去。我估计这里面只有冷超凡一个人是相信我们的,其他人估计包括老爷子和老憨对我们俩都有了戒心。我和老乞丐商量了下一步的行动,就原路返回了。老乞丐顺着东西路向西直走,去老大家附近转转,一来是看看他们家的动静,二来如果有机会就试试玻璃的那个主意。而我则直接回冷超凡家,找冷超凡去,打听打听老太太嘴里的因果,另外再看看厨房里面的那个人。我回到家,门口一个人也没有,我喊了两句,老爷子在最东边那间屋里应了声。我走过去,这是一间卧室,南北放着一张床,正对门摆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放着开水瓶和几只杯子,另外还有一个收音机跟几盒药。我进去的时候,看见老爷子半躺在床上,枕头垫得很高,看见我来了,挣扎要起来。我一看老爷子嘴角带有血丝,眼睛青了一大片。我一下明白了,老大媳妇这是犯愣啊,连老爷子都打啊,真是太过分了。于是我连忙上前扶住他,“老爷子,你别动,躺着就好!”
老爷子一躺下,话还没说,眼泪就下来了,忙用手哆哆嗦嗦地抹了一把,“我这一把老骨头图个啥,有些事情我不说,还不是希望他们兄弟仨能和睦相处吗?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他们长大了,我这话也不好使了。”
老爷子这里的“有些事”我估计就是指老大和老憨的身世问题,他现在这么说,看来他守着这个秘密守得太久了,不想再守下去了,因为它已经失去守护的意义了。而之所以说失去守护的意义了,是因为之前老爷子不想说出来,就是希望他们都能认为自己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古语说得好“兄弟隙于墙外御其辱”,所以就算内部有点小摩擦,然而毕竟血浓于水,最终还是可以拧成一股绳,不致于被外人欺负。但是现在看,这点要求似乎有点高了,因为老大已经傻了,老大媳妇出手打了老爷子,就表示已经摊出底牌了。换句话,老大一家已经单方面解除父子关系了。“冷超凡已经把事情跟你说了?”
老爷子点点头,“之前老大家出事,我还以为是动老婆子坟动的,要不是三娃子刚才跟我说这里面的事,我估计自己死了都会不知道,老大他竟然忘恩负义到这个程度。”
我心中一喜,本来还想着如何开口问这个事,现在老爷子经老大媳妇这一顿打和冷超凡的一句话竟然想通了。于是我搬了条板凳往床前靠了靠,想听听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嘴里的以身试命到底是怎么回事。“冷超凡干嘛去了?”
老爷子没开口,我随口问了一下。“他看我眼睛青了,就去锅屋给我煮鸡蛋了去了。”
老爷子说道。我刚坐下,噌得又站了起来,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之所以一直跟着冷超凡,就是希望借助自身的火吓阻前来冒犯的阴魂邪祟。没想到我就离开一会,他就钻进厨房了,要是其他地方也还好说,但是别忘了,厨房里可是还窝着一个“人”。我刚才喊了两声他也没回应我,坏了,他一定是被冲了。我急忙冲出卧室,哪想到一出门就和一个人迎头撞上了,这一撞正撞在我心窝子上,撞得我后退好几步,用手捂着心口直喘。那人也没好到哪里去,直接坐在了地上,用手捂着头,左右晃着,估计撞蒙了。我一看是一副陌生的面孔,也只能三十来岁的样子,胖乎乎的。我一时心急骂道,“你他娘的抢爹呢!”
那人站了起来,看了看我,二话不说泼口大骂,“你还敢回来,你害我二姐这么惨,今天就把命留这吧!”
说完抬起拳向我脸招呼了过来。老爷子一听我们要动手,就在屋里直喊住手,但是压根就没有用。我一看那人来势就知道他是个外行人,姑且不说他个子摆在那了,单说这么远就起拳,明显露出了破绽。常言说,“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但凡一上来就会起拳进攻的,大多都是不会打架的。我见他进入了格斗范围,突然一个抬腿对着他的胸口就踹了出去,同时双手做好防御准备,防止他这是虚招,否则“抬腿半边空”,反倒让他钻了空子。不过事实证明我想多了,这个人就是一个村野匹夫,只知道用蛮力,他受我一脚摔了个四仰八叉,而我受他重重的冲击,一时重心不稳险些倒了下去,幸亏我之前做了准备,连忙伸手扶住墙,才稳住身子。本来我想用扫堂腿攻他下路的,但是考虑到杀伤力没有这个大就放弃了。那人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才勉勉强强站了起来,疼得直喊,“哎呦,我的娘!”
“喊娘也不好使了!”
我骂道。那人忍住疼,用手指着我,吼道,“孙子,你等着,你等着!”
说完就一摇一晃跑了出去。这时屋里的老爷子喊道,“小伙子,你快走吧,他们人多,你弄不过他们!”
我是想走的,但是我一走,冷超凡就危险了。之前有两条蛇围在他身边守着,那群野鬼还不敢贸然冲撞,但是现在没有了蛇精,但凡有只野鬼便能轻易上他身。顾不了那么多了,眼前还是先看看冷超凡要紧。厨房的门是半掩着的,我走了过去一脚把门踢开,冲了进去。屋里黑乎乎的,隐隐有烧火的气息,锅门前面的地上趴有一个人,看上去正是冷超凡。我走过去低头看了看,这一眼看下去着实吓了我一跳,因为他虽然趴在地上,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灰坑内,满嘴的口涎从嘴角流出来,淌了一地。所谓的灰坑就是开在地上的一个方形的坑,柴火烧完之后形成灰烬,从灶膛里漏下来,掉入灰坑中,便于以后统一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