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借天雷,忙摆摆手说道,“没有的事儿,天雷不是我借的,我哪里会那玩意。再说了,那雷声一阵阵的在头上不断炸响,我这里都被它吓了一大跳,怎么还敢去碰它!”
“既然不是这个兄弟,那一定是昨夜那个前辈!”
这时龅牙男缓缓说道,他这一句说得倒是格外的清晰,也格外地沉着。看来刚才他还是因为紧张,所以才说不出话的。葱花恍然大悟,点点头,“对,借天雷需要很深的道行,昨夜也多亏他帮忙,不然我们俩肯定也做不来!他肯定一早算出来了,所以提前一个月就在那里守着了,而我们要不是因为那几声雷,估计也猜不到这些!没想到我们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奇人!”
看来是我想错了,我刚才还在质疑小老道去黄河边的目的,但是现在葱花说,那个前辈有很深的道行,而且在宣武市场那边守了一个月了。很明显这个前辈就是小老道,既然他夜里帮了龅牙男他们镇住那些邪祟,说明不是他驱赶的。那究竟是谁在驱赶那些东西,为什么偏偏针对我。“我之前让你往南去,就是算出来你这边即将有事发生,但是我算不出到底是什么事。所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出去躲躲!”
龅牙男说着就拉着葱花走了。我站在客厅里呆了半天,他们兄妹俩一大早就跟我说这些云里雾里的事,我这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他们倒溜了。什么邪祟登陆,什么歹人驱使他们,什么借天雷,我感觉这些东西离我们的生活怎么那么遥远,太匪夷所思了,唯一的可以印证他们话的就是那几阵雷声,因为确实很诡异。但打雷无非由天上云块撞击,产生的放电现象,这个东西也能借吗?是他们俩走火入魔了,还是我道行浅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玄机?难道真得有人要对我下手?他现在又在哪里呢?敌暗我明,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位子,难怪他们都让我往南去,就是希望我能躲一下,暂时摆脱现在的被动状态,可是为什么偏偏要往南去,就是因为南方有那个属虎的吉星?想到这里,我连忙追了下去,因为我想多问问龅牙男关于往南走的事,另外他既然能算也许能帮我解梦,以及那个三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到楼下的时候他们又没了身影,既然找不到他们,我不妨再去一趟宣武市场,看看能碰到那个小老道吗。于是我稍微吃了点早饭,就杀了过去。等我到了故道岸边的时候,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不过比上几天小多了。我站在岸边四下看了看,因为下雨没有一个出来摆摊卜卦的,周围也没有其他什么人,只是偶尔有几个行人打着伞匆匆走过,然后消失在雨中,使得岸边特别冷清。我朝河面看了看,因为连日来的大雨,水位上升了不少,我想如果再下两天的话,没准河水就会漫上来。我找到了龅牙男说得那个豁口,其实也不算是什么豁口,就是在距离桥不远处,河岸往外凸出一块,半椭圆形,河水因为上涨也都快漫了上来。之所以断定就是这个豁口,因为岸边临水的位置插了三根金属杆,并排放着,大概小拇指粗细,只露出两公分的长度在外面,看起来像金又像是镀的铜。而且在旁边对了一堆土,呈覆碗状,上面插了好粗的一把香,因为下雨的原因,那些香只烧了一半,还有一些散在地面上。旁边好像还有很多鸡毛,地上隐隐能看出有一些血迹。因为河面外围栽有一圈黄杨,长得都非常茂盛,尤其对着豁口这一棵长势更是厉害,所以从外面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到这些东西。我想这就是龅牙男和小老道为了镇压从河里冲出来的邪祟而布下的法阵,所以我格外地小心没敢乱动,只是站在外围盯着河面看了一会。这是一段黄河故道,最多不过三十米的宽度,因为早已弃用了,与黄河现有的河道并不相连,而且因为位于市里面,为了防止造成水患,河岸都进行了加固,河道也进行了梳理,所以表面上看水势并不是很大。河水很清澈,沿着河道缓缓流动,雨水不断落入河里,在水面上点出一圈圈波纹。一切看起来都显得那么安静,那么沉稳,平常不能在平常的一幅画面,哪有窝藏邪祟的迹象。但是看龅牙男和葱花刚才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又不像是在撒谎。我蹲在岸边那里看了很久,其实也是在等小老道,希望他能过来把这里面的事说清楚。但是我等了好几个钟头,眼见天都到午时了,还是没见到小老道的身影。看来他今天是不会来了,我在想要不就回去吧,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出事了。只见河水下面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黑影,非常大,个子跟鲸有的一拼。我忙揉了揉了眼,不是幻觉,确实有这么个东西。那黑影本来好像是趴在河底面的,现在正慢慢站起来,身体也逐渐透出水面,浑身黑乎乎,很光滑的样子。说是人的形状也不像,因为没有双手,而且头非常小,我看了好久也没看到眼睛,下半身就藏在水下面,看不出有没有腿。这时这个东西站定之后就开始往我这边游来。到了岸边之后,这个东西才睁开眼睛,它这一睁开眼睛不要紧,差点没把我吓吐了。为什么说吓吐了呢,那是因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竟然浑身上下全是眼睛,密密麻麻的,每一只眼睛都睁大盯着我。偏偏我又有密集综合症,本身就看不得这种密集类的东西,我看得头晕晕的,干呕了几下,转身就要跑,但是根本就跑不了。我感觉自己的魂魄好像被那个东西压住了一样,满脑子都是那些眼睛。我回头看了看,发现那东西正弯下身子,俯视着我,千万只眼睛看得我浑身不由得一阵阵发冷。但是这个我的额头似乎感受到了这种压迫,终于有了反应,痒,非常痒,这种痒好久都没有出现过了。接着我感觉全身经脉内有东西似乎不断上涌,是的,就是有东西在经脉里冲撞不断上涌。按道理常人是不可能感觉到的,但是那次我却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