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王侠可要了命,嗷唠一声,鬼喊得那叫一个惨。想把手抽回来,却如何也抽不动,另一只手按在礼涛的脸上使劲往后推,也没有效果,痛得她直咧嘴,手足无措。蔡东本来在外面守着,发现有了情况,忙转身冲了进来,还没来得及下手。这时就听得咔嚓一声,王侠的手终于可以抽回来,人也突然趴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一股血从手指间慢慢流了出来,我仔细一看,不由得背后发毛,原来礼涛竟然生生将他妈的中指给咬了下来,此刻那只手血肉模糊,甚至能看见骨头。我见礼涛嘴里还含着那半截指头,赶紧冲过去,拿手掐住他的颌骨,一用力,他才张开嘴把那段手指吐出来。蔡东赶忙找出布来,把伤口包扎好,把那枚断指包起来,以现在的医学技术完全可以重新接上。“东哥,你现在看出来了吧,如果是我把他吓着了,他可能会情绪低落,自闭,都不可能六亲不认,而且还将他母亲的手给咬下来了,这里的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东不是喜欢说话的人,一边背起他女人,一边问道。“具体的事情日后再说,你现在先送姐去医院,我在家帮你看着礼涛。”
蔡东看了看我,似有疑心,不过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我想这个地方距离这个城市最好的医院并不远,想必王侠地手不会有大碍,只是要受点罪而已。我回头看了看礼涛,他现在侧坐在床上,一直拿眼看我,看得我极不舒服。我一指他喝道,“想必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今天来不为别的,我知道你是张瘸子,你的目的是要钱,这个容易,今晚我会在西边路口烧上一大笔给你,希望你能放过礼涛,不要为难他。”
我说了这么一段话,这家伙没给半点反应,最多就是低头吃吃地笑。我心想你他娘的光笑什么意思,咱有事说事,当下一把将被子掀了起来。刚才有一双枯手缩进了被子里,我倒要看看着被子下面是什么东西。我回头看了看礼涛,他现在侧坐在床上,一直拿眼看我,看得我极不舒服。我一指他喝道,“想必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今天来不为别的,我知道你是张瘸子,你的目的是要钱,这个容易,今晚我会在西边路口烧上一大笔给你,希望你能放过礼涛,不要为难他。”
我说了这么一段话,这家伙没给半点反应,最多就是低头吃吃地笑。我心想你他娘的光笑什么意思,咱有事说事,当下一把将被子掀了起来。刚才有一双枯手缩进了被子里,我倒要看看着被子下面是什么东西。这一掀开便掀起一阵风,伴随着这一阵风,一团黑色的东西从被子下面冲了出来,我连忙拿手挡住眼睛,可还是迷到了我的眼里,眼前顿时蒙蒙一片。我赶紧搓了搓眼,眼泪一下全涌了出来,还都来得及看清这是什么。只听得礼涛一声吼,把我往后推去,我身子往后一仰靠在了墙上。这时只听见一连串脚步声,礼涛跑了出去,我现在虽然还不能睁开眼睛,但是我大概已经猜到了刚才那一阵黑色的东西是什么了。不是别的,正是别人烧完纸钱剩下的纸灰,因为我闻到一阵浓烈的那些燃烧的气息,我这一掀被子,因为幅度过大,便把它们卷了起来,在屋子里到处飘扬。这个家伙最近一直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没想到竟然把它们带回家来,还藏在自己的被窝里,家里的大人竟然都没发现。我勉强睁开眼来,赶紧追了出去,因为他们家就在一楼,我很快就走出楼来,却没看见礼涛的影子,奇怪我们前后脚出来的,咋就眨眼不见人影了。这时看到门口正好有一个运送垃圾的老头,正拉着平板车过来,于是问他可曾见有小男孩从这里跑出来。老头直摇头说没有。我立即转身上了楼梯,既然他没跑出来,想必是往上面去了。我一路追到楼顶,果然看见礼涛站在楼边,时不时低头往下看。我心里一惊,该死的张瘸子这是想把礼涛往死里整啊,于是我赶紧喝道,“张瘸子,有什么事,我会尽量满足你。你要是把他害死了,我就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礼涛回头看我一眼,回头往楼下看了看,然后又回头对我吼道,“你滚,你滚,你滚!”
我说好好好,我走,我走。我想这个时候,一定得顺着他来,否则他真有可能会做出过激的举动。我逐渐退到楼梯下面,这时就听见礼涛在上面好像在跟谁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在说话,就是吚吚呜呜,一会一阵。他在和谁对话?我慢慢伸出头来,准备看看情况,哪知道我刚探出头来,另一张脸一下贴了过来,煞白的脸,嘴唇发紫。“站住!”
我喝道,赶紧又追下去,但是到了楼底又没有人影了。这小子为什么见我就跑,如果是张瘸子,按道理他应该管我要钱,干嘛跑来跑去的躲着我。我找了一圈没找到,这时发现楼下打豆汁的大姨家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开了,有一个女人进进出出看着忙乎乎的。我停了下来,问道,“浮玉姐,今天咋没看见大姨起来打豆汁?”
那女的也得有三十七八岁,一看就是大姨的女儿,因为两人长得特别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留在这。留着长头发,白白的,其他长得都挺好,还算标致,就是一个面疙瘩鼻子长得不相称,这边人平时都管她叫她浮玉。这女人一抬头,我就发现不对了,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看起来非常疲惫的样子,对于我的问话,她似乎有很多话说,不过嘴唇动了动,到底是没说出来,最后只憋出两个字“病了”。看来有问题,因为如果是寻常病也就罢了,大不了治治也就能好,她现在这副模样说明大姨病得不轻。“昨天上午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说病就病了?”
“可能是天冷老人受不了吧,偏偏昨天夜里,她又去西路口吹风,结果就晕倒了。你说她好好的,大半夜去路口干嘛去,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