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团，展耀集团的执行董事长，他自然知道苏九在地下堂口混迹。这群人他从心里看不起，无非就是小打小闹，完全没有放在眼中，毕竟他上面可是傲视整个龙国的斩仙殿。但现在齐凡却与苏九走得很近，再加上这段时间，苏九与疯狗之间的触碰越来越来频繁，让他明白，齐凡很有可能已经参与其中。离开望月居后，张元海本想着直接去找苏九，可细想之下又觉得这样有些唐突。这么多天的时间，齐凡都没有联系自己，肯定是不太愿意自己知道，所以还是觉得先打电话询问一下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拿出手机，他快速拨通唐雪晴的电话。唐家后院，刚刚搀扶爷爷恢复身体的唐雪晴还未歇口气，就接到了张元海的电话。眉头微微挑了一下，接通后，狐疑道：“张董，这时候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电话接通，张元海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内心的情绪，声音低沉道：“最近齐先生是不是与苏九走得很近？”

“这个消息你还不知道吗？”

唐雪晴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张元海咬牙切齿，心中直骂娘。齐凡的身份有多恐怖，只有他自己知道。怎么可能让人调查齐凡想要做什么，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去调查齐凡每天做些什么，他这是想死不成？深吸一口气，张元海语气冷漠道：“告诉我最近发生了什么。”

唐雪晴感到无比的困惑，张元海一口一个齐先生，叫得如此尊敬，怎么最近发生的事情却一点都不知道？反过来还需要询问自己……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讲述，从如何认识苏九，再到如何屠杀一百人，今天又是如何带着女儿从死人堆里杀出重围。每一件事都听得张元海心脏狂跳，这么多天，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原本威严的脸上浮现一丝阴狠之色，张元海声音冰冷，一字一顿道：“疯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让唐雪晴浑身一颤，与张元海合作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张元海发怒。犹豫了一下，笑道：“张董，我和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张元海一怔：“什么交易？”

“你告诉我齐先生的身份，我告诉你疯狗背后有谁在支持。”

唐雪晴说着，又急忙补充道：“毕竟擒贼先擒王，你说对不对？”

张元海淡淡一笑：“唐总，你说的这些我知道怎么调查，所以告不告诉我，我都知道会知道。”

话音落下，不等唐雪晴继续说话，张元海直接挂断了电话。唐家别墅，唐雪晴坐在沙发上，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沉思道：“这是什么意思？张元海难道还不怕朱家不成？”

朱家毕竟是省会的家族，能够在省会形成家族，身份自然不一般，哪怕朱家排不上名号，也不是一个展耀集团可以比拟的。唐老爷子杵着拐杖走到过来，问道：“怎么了？看你这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

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唐雪晴满脸不解：“爷爷，你说张元海还能请动四大战神不成？”

能够这么自信，唐雪晴能够想到的最大后台，只有四大战神。可四大战神需要镇守边关，百万大军还能压境不成？这岂不是要造成社会恐慌？哪怕是一位战神出现，都足以让整个江川翻天，所以她觉得张元海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至于齐凡……唐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杵着拐杖，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沉吟道：“张元海自然不可能，但是齐凡有没有这个能力就不知道，哪怕请动一位战神，我们都要重新掂量他的身份了。”

听完唐老爷子的话，唐雪晴莞尔一笑，摇头道：“爷爷你说得太夸张了，能来一个副将就不错了。”

战神，那毕竟是边境手握兵权的人，每一位最少是百万重兵，这样的人除非卸甲弃职，否则不可能放着边境不顾，来到江川这种小地方。唐老爷子也是笑了笑，觉得战神降临还是不太可能。但一位副将或许还是可以做到，当然，这也需要看齐凡当年在某位战神手底下的情分是否足够才行。躺在另一侧沙发上玩着手机的唐媃扭头看向姐姐和爷爷，调侃道：“副将？到时候四位战神齐聚，吓死你们。”

爷孙俩只是笑了笑，这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边境战神是直属龙国高层管理，哪怕是国首遇害，都不一定能够看到四位齐聚。所以唐媃的话，他们只是笑笑不语。……挂断电话后，张元海看着手机内的通讯录，手指落在一个隐藏的号码上，脸色凝重。“齐先生会不会是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

他的内心有许多的猜测，可细想之后，又觉得很有可能，所以现在还是询问齐凡的意见。驱车来到苏九的地下酒吧门前，车子刚刚停下，他就看到坐在酒吧门前抽烟的苏九。迈步走上前，张元海不怒自威，平淡道：“齐先生在哪里？”

苏九此刻也感到心烦意乱，低头瞅着闷烟，齐凡受伤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好，既担心齐凡，也担心自己的安慰。听到动静，他皱眉昂首看去，引入眼帘便是张元海那张冷漠威严的脸，心脏猛然一震。“张董？”

急忙将手中的烟头丢掉，苏九肃然起敬。冷漠地注视着他，张元海没有给他套近乎的机会，淡漠道：“齐先生在哪里。”

张元海在江川的地位，甚至能够超越唐家，苏九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急忙带路：“齐先生就在酒吧二楼，我现在就带路。”

躬身在前带路，苏九此刻内心一阵颤抖，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有了齐凡传输的一丝气，却还是能从张元海身上感到恐怖的压迫。两人来到二楼，苏九抬手敲响办公室的大门：“齐先生，张董来了。”

“进来。”

齐凡平淡的声音从办公室内传来。房门推开，苏九并没有选择一起进去，而是在门外等待。进入办公室，张元海就看到脸色略显苍白的齐凡，神情一怔：“齐先生，你这是……”摆摆手，齐凡淡淡道：“只是心神受创，过些时日就会能温养好。”

双拳紧紧攥在一起，张元海脸色阴沉，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个消息，必须汇报给四大战神！深吸一口气，齐凡看向张元海，平静道：“让你处理的事情，都弄好了吗？”

神色放松，张元海颔首：“一切都安排妥当，只要齐先生满意，随时可以带着小主去学校。”

“你办事我放心，这段时间让姜止兴带着萱萱上学就行，等我养好伤，处理完江川地下，就能回归正常。”

齐凡说完，摆手让张元海退下。默默退出房间，张元海侧目看向一旁的苏九，面色一沉：“照顾好齐先生，有任何闪失，我让你在江川除名。”

浑身一颤，苏九连连点头：“知道怎么做，张董请放心。”

等送走张元海后，他这才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唐雪晴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张元海是真的对齐凡无比恭敬，这完全就是主仆关系。作为江川首富，却也需要在齐凡面前低声下气，这让他知道齐凡的身份远比自己想的还要恐怖。站在酒吧门前，目送张元海离开。他却久久没有回过身来，一时间觉得自己这是良臣择主，总算听信了唐雪晴的意见。肩膀被人拍动，苏九回头看到齐凡后，立马恭敬道：“齐先生。”

“疯狗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你今晚可以尝试入侵一下地下堂口，我回望月居一趟。”

看着齐凡的脸色依旧苍白，苏九连忙点头：“那我送齐先生。”

“你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齐凡摆手拒绝。跟着苏九一起回去，会惊动妻女，齐凡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现在这么模样。目送齐凡消失在夜幕之下，苏九长舒一口气：“恭送齐先生。”

旋即，他开始打电话集结兄弟，对疯狗的堂口开始吞并，这背后自然还需要唐家的帮助。否则只是他自己一个人，得到了堂口也没有什么用，其上的生意，自然还需要唐家在暗中协助。今晚的夜注定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