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鱼觉得宁城今天的语气实在过于热情,听到他要亲自来,她连忙想了理由拒绝。“不用了宁叔叔,我这几天都在知淮家里,可能不太方便。”
姜池鱼一时猜不透宁城在打什么算盘,但还是坚决不让他来看自己。宁城见拗不过姜池鱼,最后也不再纠结这件事。两人有客套地聊了几句,最后挂了电话。姜池鱼还在想着怎么跟陆知淮说,宁城的态度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想调查其中的缘由,陆知淮却整日忙的不可开交,姜池鱼不想打扰他工作,见状也只好作罢。给胡立放假的代价就是,陆知淮整日在公司从早忙到晚。接到临市刚哥的电话时候,陆知淮一时都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啧,陆总,是我啊,刚哥。”
刚哥对此丝毫不介意,毕竟谁都有忘事的时候。陆知淮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想起来了,刚哥您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刚哥想跟他商讨项目的事情,见陆知淮这么问,突然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不过还好陆知淮又再次想了起来。“噢对,我记起来了,刚哥,我这手头上刚好有两个临市的项目,发给您看看能不能做?”
陆知淮翻着手里厚厚的文件,看到“临市”两个字时,突然就想起来之前承诺过刚哥的话。刚哥连声笑了起来,“哈哈……没事陆总,什么时候发给我看都是一样的。”
两人又谈论了一些商业上的看法,正要挂断电话时,刚哥又叫住了他,“对了小陆总,再告诉你一件事。”
刚哥说这话时,语气有些神秘,陆知淮浅笑问道,“什么事啊,刚哥。”
刚哥犹豫了一下,似乎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那个……老姜前几天回来了。”
“什么?!”
陆知淮正在签名的手一顿,本来顺畅的笔画突然就拐了个弯。他没记错的话,他们刚离开时临市没多久吧?听到这个消息时,陆知淮心里一时闪过多个念头。譬如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池鱼?什么时候告诉池鱼?又什么时候得空去临市呢?刚哥不知道他内心的纠结,所以继续说道:“不过小子,我可好心提醒你啊,你老丈人已经知道你伤害他女儿的事了,要想见面不被姜老头骂的话,你就抓紧时间好好表现吧……”毕竟他还是看得出来,陆知淮对姜池鱼可是宝贝的紧。陆知淮脑海中的想法顿时炸了开来。他看了看手中的笔,心中有了别的想法,“……嗯,我知道了,谢谢刚哥提醒。”
刚哥叹息一声,“唉,你说你,当时怎么就那么不明智呢?”
刚哥毕竟也只是从别人口中打探到的,他不了解陆城的为人,更不了解他那时的处境。所以陆知淮没选择解释,只是笑着说,“嗯,您说的对,我当时犯浑,以后再也不会了……”这句话像是在对刚哥说,又像是他的自我保证一样。“对了刚哥,那姜叔叔现在还在临市吗?”
陆知淮这么问道,心中已经大概有了想法。他一直都明白,能让池鱼彻底舒心的,就是能见上父亲一面。然而可惜的是,他们之间好像一直都在错过。“唉,他那天好像也是着急回来找你们的,现在不在临市了,好像是……去了什么仆瓜岛吧?”
刚哥尽量回忆着那时候他跟姜成亿的交谈,尽可能地让陆知淮了解到更多的线索。不过能得知老丈人现在很可能在仆瓜岛这个消息,陆知淮就已经很感激刚哥了。他大手一挥,将临市附近的好几个新项目,都一同发给了刚哥。毕竟这些不大不小的项目,对陆氏集团而言,其实可有可无。用这些项目换取一名知心兄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陆知淮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池鱼。池鱼听完,脸上终于绽出了笑容。她拉着陆知淮的衣袖,眼巴巴看着他,想要这几天就去仆瓜岛找父亲。可是陆知淮已经做好了打算,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解释道:“池鱼,如果父亲真的在岛上的话,这就方便许多了。你忘了前不久程光正刚去岛上谈项目吗?我们可以先找他了解一下情况,再决定去不去小岛。”
一向沉默寡言的陆知淮,到底在姜池鱼面前只剩下耐心,一口气竟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得到了池鱼的赞同,陆知淮立马就给程光正打了个电话过去。仆瓜岛现在正是半夜,陆知淮一个电话将程光正从睡梦中吓醒。没想到陆知淮只是想让他打听一个姜成亿的人是不是来过岛上。他连声应着,脑海中飞快浮现这几天在岛上看见过的人,好像自从他来后,就再也没看见过什么脸生的人。可毕竟是陆知淮亲自交代单位任务,他也不能草草了事。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或者没注意,次日他提着礼品就上了村长家。村长和姜成亿正在包汤圆,看见他来,热情的招呼他赶紧坐下一起吃。程光正也不拐弯抹角,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直接问道:“村长,小复先生,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们。”
村长和姜成亿相视一笑,爽朗笑道,“程先生不必客气,只要我二人知道的东西,定会知无不言。”
“那个,咱们岛上,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外人来过啊?”
村长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笑了笑捞了两个大汤圆递给程光正,“虽然我早已一把年纪了,但对岛上的人口流动还是时时刻刻掌握着的,从上次陆知淮陆先生回去后,到现在,岛上就再没来过几个外人。程先生,这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程光正也笑,“没有没有,就是我有一个朋友想打听一个人,我帮他问一下而已。”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程光正似乎已经忘了“小复先生”或许只是个别名,而村长似乎也从来没有,把姜成亿当做过外人。晚上程光正跟陆知淮汇报这件事的时候,姜池鱼也在旁边听得真切。听到岛上根本就没去过什么姜姓外人时,坐在床边的姜池鱼,突然间眼泪就扑簌簌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