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惊雷滚滚。万标要是取消了合作，博威厂可就失去了一个相当大的客户。“我要见你们厂的负责人。”

“哦对了，我叫万菲菲。”

万菲菲今天穿得很正式，妆也化得很符合她的身份，但可能因为她最近才做过脸的缘故，浮肿未消，导致看上去很不自然。万菲菲的目光在鹿溪身上停留几秒，随后就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周书韵，她挑衅一笑，“周小姐，世界可真小，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周书韵情绪激动，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刚刚万菲菲说明来意的话，周书韵也听到了，虽然她不清楚万菲菲所在的公司是大是小，但终止合作这种事情，不管对哪个公司来讲，都不是好事。周书韵努力克制自己，她不想给鹿溪增添任何麻烦。“我就是博威厂的负责人，我叫鹿溪。”

万菲菲对周书韵的挑衅让鹿溪心生不满，但她还是冲万菲菲友好地笑了下，毕竟公是公，私是私。“你就是鹿溪？”

万菲菲惊讶，随即嘲讽一笑，“世界果真很小。”

“万小姐先进办公室吧。”

站这里也不好谈事情，还得被大家当成猴子围观。鹿溪带着万菲菲往办公室走，路过大办公室时看到周琳，“周琳，你先照顾一下书韵，我和万小姐谈点事情。”

要是再让周书韵继续在外面转悠，鹿溪放心不下。“好的鹿总。”

周琳应声。鹿溪关上办公室门，才看向已经坐进沙发的万菲菲。她笑了下，问：“不知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让万标有了想终止合作的打算呢？”

鹿溪陪着笑，她不想失去万标这个大客户，所以她得问清缘由。“鹿溪，万标最初就是商小姐的客户，可现在商小姐已经不在博威厂了，万标终止合作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嘛。”

万菲菲挑眉，嘲讽地看着鹿溪，“还是说鹿小姐想一直隐瞒这个事实呢？”

鹿溪很不爽，但不得不按捺住，“万标和博威厂合作也有好几年了，博威厂的品质如何，我想万标应该还是非常满意的，难道就因为厂现在换了负责人，就要轻易解除合同吗？”

“同样的品质靖城多的是，就算靖城没有，我们也可以找其他城市的厂合作，鹿小姐大可不必这么自信，你们博威厂又不是不可替代。”

这狂妄的女人！博威厂能走到今天，靠得还是自身的品质和过硬的技术，当年的同行如今还在盈利的，屈指可数，大部分已经倒闭在激烈的竞争洪流中了。鹿溪虽然不能自信地说博威厂不可替代，但也绝对不是谁都能随便轻视的小厂子。“所以万标合作的宗旨并不在品质，而是负责人本身是吗？”

“你可不要偷换概念，鹿溪，万标当年之所以和博威厂合作，完全就是看在商小姐的面子上，如今商小姐已经不管博威厂了，那么合作就得终止。我不信你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鹿溪咬紧了牙关，我可去你妈的吧，不合作就不合作，干吗还要夹枪带棍。万菲菲鄙夷地打量鹿溪，“虽然不知道你是以什么手段拿到博威厂的所有权的，但你不要以为你就可以和商小姐比。”

鹿溪无语，看来她这辈子到死都难以摆脱商雯的魔咒了。“万小姐，谈事就谈事，难不成你们万标集团都是这么居高临下没有风度的吗？你这么站在商雯的立场说话，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居心。”

鹿溪实在生气，这万菲菲难不成是商雯的闺蜜或者好朋友什么的？万菲菲脸色一变，“鹿溪，我对你已经够客气了，如果只是别的厂子，一通电话就能终止合作，要不是看在万标和博威厂合作这么久，我才不会亲自上门谈这个合同呢！”

鹿溪对这话保持疑问，她倒不是高估自己，毕竟万标是大企业，对于她这种小厂子，终止合同确实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但万菲菲亲自登门，她认为这其中谈合同都不是最终目的，为了商雯出气，倒是很符合万菲菲的表现。不过无所谓，既然万标已经有了这个想法，那么肯定也是深思熟虑，鹿溪知道再怎么费力挽回，都无济于事。她叫来周琳，“近段时间万标的订单，交付的怎么样了？”

周琳对万标的业务也很熟悉，立即回答，“还有一批货下个月中旬要出，款一般都是月底结算。”

“好。”

鹿溪点头，她看向万菲菲，“万小姐是月底再办理这事呢？还是现在就拟合同？”

万菲菲愣住，“还有货没有出完？”

她今天来靖城，其实主要是要和商家谈一笔生意，她又记起商雯之前跟她讲过，说已经离开博威厂，意思很明确，让她找个机会停止和博威厂的合作。她是业务经理，像博威这种小厂，合不合作全在她的一念之间，可她没料到货还没有出完，不过没关系。“我让助理拟两份合同，等月底清完了所有货款，合作就全部终止。”

万菲菲给助理打电话。鹿溪没意见，毕竟已经这样了，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大客户从她手里飞走。唉！这大概都是命吧，商礼把商雯手里的股权全都交给她，她一分钱没出，商雯怀恨在心，也很正常。鹿溪等合同的时候，她让周琳赶紧查查当年商雯带来的客户还有哪几家，可别到时候和万标一样。万菲菲的助理办事很快，合同没一会儿弄好，鹿溪这边打印了两份儿。签合同的时候，鹿溪好奇地问万菲菲，“万小姐，你两年前和周书韵的未婚夫交往的时候，你知道两人已经订婚这事吗？”

万菲菲当然不会承认，“鹿溪，你不要恶意揣测别人。”

“如果你知道的话你还和渣男交往，那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万菲菲脸色一变，鹿溪这不是变相的在说她是小三嘛。鹿溪爽快地签字盖章，她抬头看向脸色难看的万菲菲，“万小姐，你最好是不知道，要不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至少也得让万菲菲尝尝破坏别人感情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