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拍了桌子，厉喝道：“我没问你们，你们就不准说话！”

“可……”“再敢乱开口，就当徐南的同党抓起来！”

霎时间，寂静无声。林震对秦开海道：“据我所知，你们两个一直都把秦妃月当做联姻的工具，只想着让她给你们带来好处，带来利益，现在可是要命的事情，你们两个，没必要跟秦妃月一起送死。”

“我们知道错了。”

秦开海轻拥着妻子，任凭眼泪从眼角滑落，眼神却显得坚决：“是的，我们知道错了，从来没有一天好好尽过做父母的责任，我们贪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我们想要做人上人，想要过更加奢华的生活，把妃月当成摇钱树，当成利益交换的工具。”

“直到一无所有，直到我在喷油厂里当学徒，差点得矽肺。”

秦开海死死咬牙，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你知道吗？哪怕是我做了这么多不是人的事情！可是妃月依旧选择原谅我们！她给我们买了一套房子，还给我们安排了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她……”“呜……”秦开海深吸一口气，哽咽道：“她那么善良，那么宽容……我……我真的好羞愧！我甚至想……想死！”

审讯室里，除了赵思娟的哭泣声，以及秦开海艰难苦涩的话语之外，再无任何其他声音。林震呼吸有些急促，她的眼眶，也有些泛红。秦开海缓了好一会，伸手擦掉眼泪，重重道：“我为我有这么一个善良的女儿而自豪！”

“所以，你们决定陪她一起死？”

“是，我们不会再错了！”

秦开海用力握拳：“我们一家人，一起死！下辈子，我希望我还能做妃月的父亲，把这辈子亏欠她的，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全都弥补回来！”

“啊啊啊啊！”

双面镜后，秦妃月哭得撕心裂肺。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全都在这一刻，放肆的宣泄了出来。不知何时，房门悄然打开。徐南来了。他紧紧拥抱秦妃月，温柔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没事了，乖，没事了……”“徐南……徐南……徐南！徐南！”

秦妃月死死抱着徐南，泣不成声：“我……我……好……我好……好幸福！”

徐南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这样，就觉得幸福了吗？傻瓜！往后余生，我会把你宠上天！微微侧头，从双面镜里看带着悔恨的秦开海，徐南笑了笑。秦老太太的反水，在他意料之中。秦开海和赵思娟的坚定，却在徐南意料之外。这个世界，或许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审讯室里，林震久久无声。正当她呼了口气，打算开口的时候，审讯室的大门嘎吱一声的打开了。所有人侧目看来，如见鬼一般呆滞。徐南搂着梨花带雨的秦妃月，出现在所有人眼前。“徐南！”

“这……这……”“怎么回事？”

众人脑子宕机。秦老太太心跳都几乎停止。她突然明白过来，然后，脑袋无力低下。错了……又一次，错了！再无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