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洗脸。”

小凳子放下脸盆，拧了毛巾，递给徐南。徐南沉默了片刻，接过之后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递回给小凳子。“小凳子，你昨晚修炼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懂的？”

徐南问。“挺好的。”

小凳子看着徐南腼腆的笑。笑容里满是感激。“师父，您对我真好。”

徐南朝小凳子招手。小凳子虽然好奇，但还是走了过来。却没料到徐南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在他身上点了几下，然后往床上一扔。“师……”小凳子瞪大眼睛。“别说话。”

徐南撸起袖子，将小凳子的衣服扣解开，伸手按下。小凳子的眼神从茫然到古怪再到苦涩到释然，最后吐了口气：“师父……您轻点……”这古怪的声音，听得徐南手一抖，对上小凳子的眼睛，看到那蕴含了无尽复杂的情绪。啪的一声，徐南在小凳子脑袋上拍了一下，又想气又想笑：“小小年纪，脑瓜子里哪来那么多龌龊的念头？”

劲气涌动，泛起淡淡绿光。好一会，徐南粗糙的大手收回，深深吸了口气。脸色很古怪。“师父……”小凳子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揪着衣襟：“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徐南的眼睛在放光。他嘴唇都有些发颤，好半晌没说出话来。小凳子体内三百六十五处窍穴，全都是通的！而且并非是后天打通，而是天生如此！徐南之前收小凳子为徒，哪里会想到去查探小凳子的全身窍穴是否畅通？他只是看了看小凳子的筋骨，得出小凳子可以习武这个结论，而后给小凳子开了武脉。仅此而已。并且那时候的徐南认为自己顺利离开圣国之后，柳三重这个身份就不会再使用。解了安安的毒，他会再来圣国探查小北的下落，但那时候会是以全新的面貌和身份到来。谁知道来的时候好好的，现在回不去了。结界通道被封锁，没有帝君的金龙令，谁都不能离开。徐南即便是拼命将驻守结界通道的龙卫都干掉，也没那个实力开解结界通道上的封印。说到底还是实力不足。所以徐南才想着解开无常天石对自身修罗血脉的压制，以杀戮提升实力，尽快拥有强行离开圣国的实力。奈何，无常天石的压制解开了，神药门的传承香炉居然也能对修罗血脉进行压制。这般近乎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落在了徐南身上。徐南无可奈何，只能想其他办法。这一系列的事情变故，导致了他根本就没有再对小凳子上心。传小凳子真武诀，也不过是想留一颗种子。可徐南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小凳子竟然会是先天三百六十五窍穴全开的绝世天才！这样的家伙，不管修炼什么功法，都是事半功倍。别人要耗费无数时间来钻研和修炼，还需要深深感悟才能达到的炉火纯青之境，在这小子面前就是个笑话。只要他愿意，肯废点时间，下点功夫，没有什么功法他不能修炼到极致！现在徐南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捡到宝了！“师父……我……我怎么了？是不是……”见徐南始终没说话，而且神色变幻得厉害，小凳子心里有些害怕起来。他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天意。”

徐南摇头。如果徐南没有得到真武诀，如果徐南没有将真武就传给小凳子，而是给了小凳子其他的修炼功法。那么或许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徐南都不会察觉到小凳子先天窍穴全开的特殊性。虽然小凳子踏入武道，一定会突飞猛进，短短时间就成长起来。可是那些功法，能跟真武诀相提并论吗？最顶尖的天才，修炼的功法却匹配不上他的天赋，就是抹杀，就是耽搁。天意让小凳子窍穴全开，又得到了需要全身窍穴全开才能修炼有成的真武诀。注定小凳子会在短短时间里一飞冲天！“师父，我是不是快死了？”

小凳子已经眼泪汪汪。他很怕死。哪怕是以前跟野狗抢食，睡阴暗潮湿又臭不可闻的小巷子，他还是想活着。现在有了师父，上了神药门，往日的苦难已经一去不复返。他感激徐南，并深深的崇拜和爱戴。内心发誓要一辈子孝敬师父。“难道老天爷就这么不开眼，真的见不得我好吗？好不容易能过点好日子了，就要把我的命夺走？”

小凳子内心愤怒呐喊。“傻小子。”

徐南愣了一下，而后展露笑容，在小凳子脑袋上揉了揉，道：“你放心，你不但不会死，而且这世界上很多人，都不会比你活得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