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你怎么回来的？为什么没有打声招呼？”

这是第二句话。充满质问，毫无喜悦。江稚鱼看着江琇冷淡而愠怒的脸，没有说话，脑海里闪过刚刚江琇面对江晴媛时温柔的脸色。不，也许，也许只是江琇对女儿比较严格呢？“这里没有你的房间，刚好明天开学，你回学校去。”

面前的女孩一如既往怯懦不爱说话，江琇冷冷看着，眼底没有丝毫温度，从柜子里翻出一张纸扔在她面前。江稚鱼捡起那张纸，上面是学校的通知书。不是录取通知书，而是警告通知。学生休学去荒芜星服役，最晚两年也就回来了，而她却已经休了四年多了，学校勒令她明日必须到校，否则会单方面开除她。江稚鱼捏着纸张，抿唇，看了眼面前的女人。她现身的时候，将自己的容貌变成了原主荒芜星照片上的样子，衣服也换成了原主原来的衣服，尽可能还原原主的样子，就怕暴露出来，怕对方知道她女儿已经死了而伤心。她想再等等，等对方将重逢的情绪发泄完毕后再说出实情，却没想到……呵。眼前的人的确没有认出她来，她的眼底没有丝毫怀疑，但也没有丝毫惊喜。高兴，惊讶，担忧，怀疑，生气……这些她幻想的情绪，一个都没有。她看她，就像看旁边的柜子，看头顶的吊灯，甚至像看随手被她扔在地上的纸，毫无情绪，一片冷淡。更谈不上去关心她是不是她的女儿。江稚鱼觉得有些难受，就像是胸口被塞了一块石头，又重，又令人难以喘息。这不是她的情绪，这是……原主的。四年多没见自己的女儿，她连一丝惊讶都没有，甚至开口就是质问，三句话就要将人赶走。“为什么。”

江稚鱼哑声道。胸腔中的情绪剧烈翻涌，江稚鱼张了张口，替原主问出这句话。面前的人终于有情绪的，她的眉宇动了，微微皱起，似乎觉得她很好笑，“你不听话了。”

江琇漠然中带着冷意，眼神像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家畜。江稚鱼身体升起一股寒意，又不是她的。她眼神微暗，沉了沉气。为原主感到不值。不愿被这股残留的情绪影响，江稚鱼盯着江琇，也漠然的开口，“嗯。”

江琇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情绪，甚至可以说，不关心她的情绪，即使她已经将不满表现的很明显。“我这没有你住的地方，你怎么来的怎么出去，今晚就去学校。”

仿佛看不到江稚鱼的脸色，江琇整理了一下衣服，还要再去主宅工作，边整理边随口警告她道：“小姐不喜欢你，你出去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让人看到，尤其是小姐，如果小姐因为看到你而生气，你以后都不必回来了。”

“听到了没有！”

看她一直不说话，江琇耐心告罄，走到她面前推了一下她的肩膀。江稚鱼退了一步，抿唇，看着面前一脸冷漠的女人，脑海里又闪过她去扶江晴媛时眼底的心疼，终是忍不住，嘲讽一笑。“呵，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位才是你的女儿。”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