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望向陈祖涛，不明白他何意。老陈端起茶盏刚灌进嘴里，听到言语一口茶水喷出，“咳咳...”心中暗骂混蛋。　　“你想说什么！”

“哈哈，”陈乔杉像是胸有成竹，“根据大本营传递消息来看，当初罗慧娟最早任务是潜伏中统，换句话说主动认识陈祖燕。却不知为何被安排到戴春风身边，事后可能罗慧娟接到命令透漏自己真正身份。结果又被安排到叶世星身边，而叶世星能走到今天背后都是陈家功劳，换句话说，叶世星其实是中统人员，属于陈家忠实拥趸。戴春风用两年时间把中统压下，其中罗慧娟功不可没，所以很多事牵扯中统。”

嚯！　　众人听罢不可思议望他，合着南京伪政府成立也有中统功劳。　　“闭嘴！”

“胡言乱语！”

陈祖涛暴怒呵斥一声，“我没见过叶世星更没见过罗慧娟，你是不是属狗的！见谁咬谁！”

“哈哈...”　　他笑众人又陷入沉思，事情好像有点复杂。按照陈乔杉之言，应该是陈家兄弟故意安排罗慧娟接触戴春风，从而达到随时掌控他行踪目的。没想到戴春风反手把他送到叶世星身边，彼此伤害，彼此成长，看上去像仇人不可调节。　　还有另一种可能，两家相互勾连利用罗慧娟私下联络，达成某些不为人知秘密。却没想到彼此利用的女人是日本间谍！　　胡思乱想——　　褚文昊也震惊不已，没想到中间牵扯两个特务部门。叶世星居然是中统人员，好厉害！想想也对，军统在三八年升级后才把中统摁在地上摩擦，之前以中统为尊。　　再回想当初罗慧娟欲言又止，只是点了几句军统内部基本架构，当时只当是兴起，如今看来或许她说的只是皮毛而已。　　唉，后悔，要是罗慧娟能活着日本间谍早就清除，甚至能缴获机密。　　好乱——看陈祖涛模样假不了，怪不得陈乔杉要他到场才会说。　　钟黎叔听到也不知道该如何了，好像很复杂，他打算先看看再说。　　“咳咳——”　　“不要胡乱攀扯，言归正传。罗慧娟跟你身份相同做出何事不足为奇，也没有丝毫证据证明..”　　“有！”

“怎么没有！”

陈乔杉直接打断他，“褚文昊你太小看大日本皇军，既然知道会死，当然会提前做出安排。罗慧娟在死之前传递消息给大本营，多年潜伏收获的情报都存在山城，其中包含一些证据，不知道诸位长官敢不敢取来看看？”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里面钟黎叔、矛仁风、白箬都没发言权，即便褚文昊也只有听令行事的份。　　何耀祖作为军统局长，这事应该他拿主意，可他有顾忌，万一牵扯太大，岂不枉做小人。　　陈乔杉言及联系南京褚文昊知道，当初安装的监听器试图按照在日本制定密码本来破译，可惜毫无收获。说明刘君曼没死，主动上告密码本事宜，日方已经取消。　　“说清楚，都是什么证据？”

先搞清楚再说。　　陈乔杉很有脑子，“大本营传信，军统掌控国党军政高层私密证据，不过都已经失效，该收买掌控的国党军政将领此刻都在南京。”

几人对视一眼，恶心！　　就知道军统不干正事，天天干些偷鸡摸狗的活计，私下掌控高层官员机密，却不想成为日本间谍利用的桥梁，通通收买叛投南京伪政府，罪不可恕！但这事很恶心，里面有委座默许，认定戴春风有罪，也就是认定委座有错。　　褚文昊听到也是眉头紧锁，利用私密来掌控影响党国军政高官，宛若杀鸡取卵，造成的后果无法想象，根本就不能起到丝毫作用。　　人在身边心在对面岂不更危险！打仗需要全心全意投入，朝三暮四岂能尽如人意。当然，必要监视有无叛投之意也很有必要，不过在他看来弊大于利。想想，谁会真心帮一个用私密要挟他的人？今天不叛投也许时机未到，总之很恶心，谁都不会喜欢。　　“请几位长官言明，是否取罪证。”

“咳咳、这事...”　　陈祖涛反复衡量后先开口：“我认为取来看看也无妨，毕竟人早已叛投南京，如今取来追寻其叛投缘由及过程。若能从中找到规律尽快汇报给委座，引以为戒能为党国降低损失。”

戴春风间接造成多少汉奸总要有个概念，喷的时候有依据。　　“先取来在研究，最好封存直接上呈委座。”

商定几句后询问陈乔杉：“东西放哪了？”

“农民银行五号保险柜，用罗小娟名字存储。”

褚文昊起身来到门外，“顶天跟报国带人去农民银行把五号保险柜里面东西取来，直接找行长给取。小心路上有人埋伏...”　　“是。”

回到室内，众人喝茶吸烟休息会，褚文昊闲聊问：“陈乔杉，昨晚谭伦从总务处抓了个副科长，听说是日本间谍，是不是第二巡视组成员？”

陈乔杉撇嘴冷笑：“不知道，反正我不认识他。”

褚文昊心眼太多，要小心才行。　　“你跟汤明一个小组吗？”

“你猜吧。”

“我猜啥，是不是谭伦哪里有口供，不要觉得能逃脱，今晚就把你送回军统，有死无生。”

“大日本皇军根本不惧死亡。”

陈乔杉很坦然，“不过你说的对，有些话回去后可能没有机会再说。汤明原本跟我一个小组，去年大本营划归服务冯道远，真不知道为何会暴露。”

“那你原先小组成员是否已经被捕，或者已经离开山城？”

陈乔杉听罢皱眉望他，小心思考片刻，“原先小组成员已经基本死掉，没死的也调离山城，小组内只剩两人才会调整合并。”

“只剩你跟汤明？”

“只剩我跟...”陈乔杉愤怒瞪他一眼，旋即闭目道：“就是我刚才说的下属李姓男子。”

“胡言乱语，你刚刚不是说汤明之前跟你一个小组，加你还剩三人。”

“哼！你不懂。”

“哈哈哈...”褚文昊笑了，他捕捉到一点信息，“我怎么不懂，你是小组长，汤明跟李姓男子是组员。年初大本营调整你跟张丽划归到一个小组里，而汤明去给冯道远做信鸽，李姓男子跑到其余小组当组长了，潜伏在党国海军部门。”

说话时死死盯着陈乔杉，却见他吃惊目光稍纵即逝，怒斥：“不知道你胡言乱语什么！”

哈哈哈...　　他懂了，依照陈乔杉老资格，跟随他的组员也不会差。　　汤明跟随冯道远不难看出，他可是高级间谍，从而证明李姓男子调派另一小组担任组长，组员杰瑞——雨晴，后想并吞蓝玉。　　第二巡视组三名组长，冯道远、陈乔杉、李姓男子。　　江美恩、冯程程、杰瑞、雨晴一组，组长李姓男子，还有一人没有暴露。　　蓝玉、赵雷、汤明、宗泽、闫长青，组长冯道远，已经全部暴露。　　张稼轩、梁晓东、张丽，组长陈乔杉，还有两人没有暴露。　　剩余像姜禹竹、胡一鸣、罗慧娟、张知良等人跟随白箬，总算模糊理清楚，当然他猜的未必就对，暂时按照此方案来定。　　“行吧，就当我胡言乱语，反正你也不说。”

已经确定国党海军部门姓李的男子就是日本间谍，锁定起来并不困难，何况还有白箬帮忙确认。党国海军里面姓李的高层很多，谁动谁就是。　　陈乔杉嘴角肌肉颤抖，恨不得吃了他，知道言多必失干脆闭嘴不言。　　身后白箬都看在眼里，低眉顺眼心脏狂跳，褚文昊跟鬼一样，明显猜对了。　　不行！要尽快汇报南京大本营，褚文昊想要筛选不难，要马上转移。　　其余人不懂，却听的津津有味，也没着急问，直到项顶天狼狈现身。　　“怎么回事？”

项顶天胳膊挨了一枪，龇牙咧嘴道：“褚局，刚刚回来路上遭遇不明身份人袭击，好在带的人多提前有准备。受伤十几个下属都已经送医院，对方人数不清早有埋伏，火力凶猛甚至有狙击枪！”

说话把两个鼓鼓囔囔文件袋交给他。　　褚文昊脸色阴沉，脑海中戴春风阴狠面孔一闪而过。心中暗恨，“辛苦了，先去医院调理，安排人照顾好受伤士兵。”

他没打算调查，要锁定背后之人也并非很难。　　“是！”

“好胆！”

陈祖涛怒了：“居然派人阻截，此等行径如同倭寇！”

不用细思众人脑海里已经有定论，在山城谁敢恣意袭击几十军人？　　“哈哈哈...”陈乔杉笑道：“果然有魄力，担心自己声名狼藉，试图杀人灭口，轻车熟路可见背后之人势力不容小觑。幸好褚文昊你够小心，否则...呵呵。”

钟黎叔脸色铁青，内心复杂，就算他也不例外胡思乱想。　　褚文昊强忍愤怒把资料送至何耀祖面前，至于看不看他说了不算。　　众人不约而同望向两大包资料，到底看不看呢？　　“不用想了，打开看吧，里面可仅仅有过往资料。中间牵扯军统走私鸦片，跟各个国党高层暗通曲款私相授受大发国难财证据。甚至包括戴春风跟南京政府暗中书信往来证据，当然，还有他暗中接触共党高级领导照片，其中有些证据模糊不清，只能理性判断。”

“褚文昊，我说了要送你到军统负责人宝座，绝无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