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正要启唇说些什么,乘风匆匆进殿。“殿下!”
他刚走进内殿,就见沈清溶半弓着身子,双手覆在太子赤着的后背上。姿势暧昧无边。乘风立时停住脚步,略显仓皇地背过身。“属下来的不是时候。”
榻上二人:……那什么,你应该是误会了。沈清溶红着脸收起手,将被子给裴宴盖上,这才慌张起身。“既然乘风有事禀报,那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她跌跌撞撞地跑下榻,临了差点撞上柱子,堪堪停住,这才没有撞个四脚朝天。乘风默然不语。沈清溶干干地朝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什么也没说就用酒壶捂住脸,拖着腿奔到偏殿,逃离这个令人崩溃的地方。内殿里隐隐传出了交谈声。太子的声音不疾不徐,和他的人一样温文尔雅。只是听着,就极为悦耳。虽然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并不妨碍沈清溶沉醉在他的音色里。她不自觉开始回想太子的身材。之前在沈府的时候,见过大哥沐浴,大哥也是清瘦的身材,但和太子比起来就是天壤之别。大哥身上瘦的只剩骨头,就像竹竿一般,弱不禁风。不似太子,身材恰到好处,不让人觉得过于柔弱,也不会让人觉得分外强势。鼻间涌起了一股热流。沈清溶意识到了什么,抬手一摸。一手猩红的血。她手忙脚乱地处理。乘风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沈清溶僵住身形,鼻血还没止住,顺着往下流。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瞬。乘风已经低下头。“太子妃保重身体。”
“……”啊啊啊跳进河也洗不清了!“不是,乘风,你听我说——”乘风已经走远了,并没有给沈清溶解释的机会。她挫败地坐回去。这下好了,误会闹大了。乘风肯定以为她趁太子病重意图轻薄太子,到时候此事传到皇帝面前,她的小命哪还保得住啊!于是用晚膳的时候,沈清溶都没敢进内殿,只敢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在偏殿吃。宫人进来收拾见到角落里的沈清溶,更是确信了东宫传闻,看向沈清溶的目光多了些轻蔑与不屑。再晚些时候,沈清溶着人去打热水,还是打算给太子擦拭一下身子。毕竟天大地大,都没有太子的性命来的重要。这身上的秽气清除掉,病气散的快,身子也能好得快。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送水,她觉得奇怪,便起身往外走。刚走到殿门口,就听见两名宫女的交谈声。“太子都这般冷落她,分明是不喜她,太子妃还在这装模作样?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女,还在这摆我等脸色瞧,未免太瞧得起她自己了吧!”
“就是!今晨我还听坤宁宫的人说,她被皇后罚跪好几个时辰,这会怕是心中有怨,咱们偏不让她得意!”
“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太子妃吗?还在东宫呼来喝去,不过是狐假虎威。皇后娘娘吩咐了,不要让太子妃太过顺心,咱们啊,就让她干等着!看她能拿我们怎么办!到时候太子定会将她赶出东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