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便是死在这里，我一样能全身而退。”

沈清溶说着的同时，一只手已经用力按在沈清秋的伤口上。沈清秋蓦地瞪大双眼，张开嘴要痛呼出声，却骤然被人捂住，她的眼中从不屑转为了吃惊，再转为惊恐。沈清溶这是要做什么？当真要杀了她不成？“你——沈——”她的嘴被捂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疼痛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沈清秋挣扎着要从沈清溶手中挣脱。偏偏沈清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大到沈清秋根本推不开。只见沈清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那伤口更是雪上加霜，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将衣裳与床单尽数染红。沈清秋浑身都在颤抖，额头鼻尖都冒出了冷汗，她尝试过摆脱沈清溶，但身体的疼痛时刻在提醒她，她根本动弹不得。沈清溶看到沈清秋脸上戴上了痛苦面具，心中却并不痛快。只是这样的痛苦，未免太便宜她了。“放心，我不会就这么取了你的性命。就这么让你死了又怎么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在沈府苟且偷生？”

“唔唔——”沈清溶并未理会她，接着说：“被许大人看上是你自己的选择，嫁进许府做姨娘亦是你咎由自取。沈清秋，往后的日子还长，我有的是时间同你消磨。总要教你知晓，风水轮流转究竟是什么滋味。”

沈清秋那双蓄满泪水的眼又睁大了几分。沈清溶嫌恶地松开她，看向沾染了鲜血的手，眼底流露出极深的厌恶。沈清秋则是在剧痛之下晕了过去。这副模样出去不合适，沈清溶走到一旁摆着的水盆边上净手。走到外室的时候，两名婢女都如同鹌鹑一般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里，而明秋就站在她们面前，明明一言未发，但只是一个眼神，就令她们瑟瑟发抖。沈清溶见状也难免觉得有些好笑，压住逐渐上扬的嘴角，轻咳了一声。“走吧。”

明秋应声，跟着沈清溶走出了屋子。到了外头的院落，许府的下人已经退散，只有裴宴还坐在石桌上喝茶。墨雲也已经没了身影，应当是将两只受伤的凶犬带下去照顾了。裴宴听到动静便将目光转过来，继而起身朝沈清溶走去。沈清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被裴宴看在眼里。裴宴眉心微皱，但还是走到沈清溶面前，先是往屋里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开口问道：“她可有为难你？”

说话的同时，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嗅到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裴宴不知想到了什么，当即握住了沈清溶的手。沈清溶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在屋里对沈清秋所做之事，此事说起来多少有些卑劣，还是不要让裴宴知晓了。她摇摇头：“殿下别担心，沈清秋不曾为难我。”

裴宴则是在沈清溶的指缝里见到了些许残留的血迹，面色不虞。“这还叫不曾为难你？受伤了？”

说着裴宴便要去寻沈清溶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