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乙感觉裆下湿漉漉一片，吓得尿裤子了。他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求夫人饶过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沾血的剑尖将他下巴轻轻抬起，他面如土色，浑身颤抖，生怕下一瞬间长剑没喉。赵灵声音风轻云淡，吐出一个字，“怕？”

大汉乙抱头痛哭。“看着我。”

大汉乙颤颤抬头。窗户上再次映出一道剑影，紧接着一道鲜血溅上。“给你留条命，告诉舒澈，本姑娘不是好欺负的，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杀了她。”

大汉乙痛呼一声，抱着汩汩流血的肩膀，看都没看地上的整条臂膀，落荒而逃。韩沐阳倒吸一口冷气，那女子定然不是寻常女子，思索片刻后，他缓步走出书架，却发现方才的位置空无一人。他的长剑被擦得干干净净，放在门口的桌子上。旁边团着一团浸满鲜血的丝绸手绢。他拿起手绢，轻轻一窝　，鲜血顺着指缝淌出。推门出去，月光莹莹，院落空无一人。＊夜里又下起了大雪，厚厚一层，足以没入脚踝。赵灵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簌簌雪落声，四肢冰冷，在被窝里微微颤抖。她不想杀人。可是，她没办法。她本就是不是个以德报怨之人，以怨报怨是解决问题的最直接办法。她不想手段如此残忍，可是从韩月假装失手想要杀她时再到白鹭想要她的命时，她就已经意识到，即使不想参与权势斗争，但是她已经深陷其中，出不来了。谁想要害她，她绝不会心慈手软。大年初一，陆渊要和赵灵进宫给皇后和德妃请安。赵灵很反常，一路上没有说话，很是疲惫地靠在马车壁上，沉沉闭上眼睛。舒澈是皇后母家侄女，舒澈派人玷污自己清白，皇后　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待会面对自己的又会是什么？赵灵缓缓睁开眼眸，眸中闪过一道阴沉。陆渊发觉赵灵不对决，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赵灵说：“昨天跳舞有点累，到现在也没休息好。”

陆渊：“好，今日我们早点回来。”

大雪纷纷扬扬，即使有宫人撑着伞，不少落雪还是落在了赵灵的脖颈和头发上。一宫人匆匆赶来，“楚王爷，太子殿下有请。”

陆渊想到昨晚陆华看赵灵的眼神，心里就不舒服，道：“什么事情？等本王拜见太后和德妃之后再去。”

宫人焦急道：“是很着急的事情，太子殿下请您现在就过去。”

陆渊瞧了眼赵灵，赵灵轻声道：“去吧，结束了记得早点过来。”

陆渊点头，随着宫人前去。毓庆宫门口，守门的宫人恭敬道：“灵夫人，请您将大氅脱下。”

赵灵：“？？”

宫人：“宫中人多眼杂，险情环生，也是为了皇后的安全。”

赵灵冷笑一声，“我是楚王的侧妃，怎么说也算半个儿媳了吧。皇后防我至此？”

宫人依旧客气，“不是防您，是防着所有人。还请夫人不要让我等难做。”

赵灵面部表情，解开大氅，径直步入。冰冷的外殿没有开地暖，也没有燃炭，似乎比冰天雪地的外面还要冷。赵灵环视四周，一个宫人都没有。她在外殿稍等片刻，冻得直哆嗦，真是后悔自己脱了大氅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