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背过身去，“我才不说呢。陈年旧事了，没啥好说的。”

海棠插刀，“因为爱看美女，青凰生气了，然后……”赵慕急急捂住海棠的嘴巴，微愠道：“你瞎说什么！”

赵灵：“……”元蓁：“……”青凰和赵慕这两人也的确都挺……挺……别具一格的……海棠推开他，无所谓的耸肩，“反正事情就是这样。”

赵慕朝她凶，“哼，我对你不好吗？竟然这么说我。我饿了，去让厨房做饭。”

海棠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道：“还吃熏鹅吗？”

赵慕“嗯”了一声，又问了元蓁和赵灵二人吃什么，海棠方才离去。赵灵道：“太爷爷，那你上次见到青凰是什么时候？”

赵慕托腮想了想，“嗯……十几年呢，哦，想起来了，就你爹和娘成亲那天。”

赵慕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声音中带着无限遐想，“那天啊，我在宴席上遇到一位女子，那相貌真是倾国倾城啊，那小嘴……那鼻子……啧啧，真是又挺又白啊！”

赵灵和元蓁汗颜。赵慕见赵灵和元蓁脸色微变，意识到自己有跑题了，忙道：“就那天，青凰和我大吵了一架，然后我就再也没找到她了。”

元蓁撇嘴，“多年过去，你也还能一副色眯眯的回想那女子容貌。青凰祖师定然是生气，吃醋了，所以才不理你的。”

“不是，”赵慕流下悔恨的泪水，“因为我看美女没叫她一起，她生气了。”

“噗！”

赵灵口中茶水直接喷出来。她现在觉得赵慕就应该等着青凰，这俩奇葩必须要一起，别再祸害别人了。赵灵用丝帛擦拭掉嘴边茶渍，道：“我听爹爹说，青凰师祖要游历大齐，不知是真是假？”

赵慕点头道：“很有可能，我之前也听青凰说过，所以我这不在大齐等她了。”

赵慕苦恼道：“可是……我等了这么多年……都没等到她。”

门推开，身姿窈窕的婢女将美味菜肴一一端上。赵慕望着面前香味诱人的熏鹅，口水直流，先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啃。“真香啊，你们赶紧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赵灵夹了一块虾仁，又放下，神情凝重，“太爷爷，想必你知道吧，长生泉每二十年都要上交给皇宫一次。现在距离下次上交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赵慕亦是点头，“知道。不知你娘亲可还好？”

“你不知道？”

赵灵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我娘亲早就过世了，　你不知道吗？”

“什么？竟然过世了？是不是慕容微没有照顾好她？”

赵慕咬牙切齿，“当初我就劝过我侄子，如霜单恋慕容微，慕容微迫于皇命才同意的。得到了他的人并没有得到他的心，定然是慕容微对如霜不好……”赵灵打断她，“不是，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我母亲是被人追杀，流落到大齐的。”

赵灵花了好大功夫跟赵慕将这十几年间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赵慕呆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片刻诧道：“没想到后面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真是苦了你和如霜了。青凰若是知道如霜和你受了那么苦，八成会血洗赵家。”

赵灵垂眸，“母亲大仇，我已报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到青凰师祖，引出长生泉。”

“你不会引出长生泉？”

“母亲失忆了，我从小到大都没听母亲提过什么长生泉，更别说引出了。”

赵慕叹气，“之所以二十年上交一次长生泉，是为了训练士兵，保卫疆土。你也知道我们大周是小国，正是因为长生泉，故而周边大国即使虎视眈眈，但是却从不敢轻举妄动。”

赵灵默然，片刻后，她轻声道：“我知道的。”

楚王府。陆渊正在收拾行囊，发现包中有个硬物，打开一看，竟然是他曾经送给赵灵的玉佩。他眼神微变，握着晶莹剔透的玉扳指，凝神片刻之后，唇边露出一丝苦笑。他扬袖轻轻擦了下原本就干净整洁的玉扳指，发现“楚”字旁边有个小字，他凑上去，当看清小字是什么时，心头重创。他恍若雷劈，轻声呢喃，“灵……灵……”他身子微颤，神情似哭似笑，格外难看。“陆哥。”

明月进来，“我要跟你一起去平度关。”

陆渊将玉佩藏在包袱中，他道：“不许你去，你就老老实实待在王府。”

“不行！”

明月走到他身边，“太危险了，我要跟你一起。”

陆渊脸色沉下。每次想到平度关，陆渊就会觉得对不起明月。如今他二度前往，万万不能让明月一同前往。再说了，自己如今不过是废人，何必连累明月呢？二人眸光相对。片刻后，明月退了一步，她道：“好吧，那你要多多注意安全啊。”

陆渊点头，片刻后，他道：“苏将军被擒，此去凶险，匈奴人必定做足了准备。你好好保重。若是此去我回不来……”“不许瞎说！”

明月立刻打断他，“你会回来，你会平平安安的回来。我在楚王府等你。”

陆渊顿了顿，望着明月坚毅的面容，“明月……我不想连累你，你走吧，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明月擦擦微酸的鼻子，“可是……可是陪在你身边便是我的幸福啊。”

陆渊垂眸，“你知道的我不能……”剩下半句话，在唇齿间犹豫，他终究没有说出口。明月苦笑一声，“我不怕没有孩子，我只怕你不在身边。”

陆渊：“我不值得……”“感情哪有什么值不值的啊。”

明月抽了下鼻头，泪花在眼眶中打转。陆渊默然，继续收拾东西。明月夺过他的包袱，“我来帮你收拾吧。”

陆渊不松手，“不了，我自己来吧。”

“以前都是我的。”

明月一下抢过来，“这次也让我来吧。”

“叮——”什么东西从包袱中掉出来，砸在明月脚边。“玉扳指。”

明月俯身将东西捡起来，用手擦了擦，当看到上面的字时，笑容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