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苏将军的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探子来报,说一直查不到苏将军人现在何处。陆渊面色沉着,“你帮我给哈尼鲁送去一封信,说本王要他两军交界处的清风亭饮酒。”
周青道:“万一他不去呢?”
陆渊沉声道:“上次一战,匈奴人惨伤严重,如今看来,两军对垒,他必输无疑,所以他不敢不赴约。”
匈奴营帐。哈尼鲁正与部下赛特饮酒,一将士匆匆进来,“报!大齐使臣前来。”
哈尼鲁手持酒杯,眉眼幽深,“请他进来。”
暗卫元四左手放于胸前,躬身行礼,“参见左贤王。”
哈尼鲁仰首将剩下半杯酒一饮而尽,“怎么?陆渊想通了?决定当街狗吠?”
元四从袖中掏出信,“王爷邀您于清风亭一见。”
哈尼鲁微微扬眉,“这难道就是你们中原人常说的鸿门宴?”
哈尼鲁将信抖开,看了两眼,当众撕成两半,“跟你们王爷说,要想本王放了苏将军,请他拿自己来换。”
元四冷笑一声,“当真是狂妄至极,左贤王如此狂放,不知道的还以为匈奴部落是什么泱泱大国呢。”
哈尼鲁本就粗鲁之人,如今听得元四这般说,气的满脸通红,“区区使臣竟然敢对我们匈奴部落指手画脚,你就不信本王将你抓起来?”
元四:“两国交战不斩使者,想必左贤王比在下清楚。”
哈尼鲁冷笑一声,“两国交战的确不斩使臣,但是若是并非使臣,而是刺杀本王的杀手呢?”
哈尼鲁猛然扬袖,将桌子上的酒杯扫落在地,发出乒乒乓乓之声。哈尼鲁扫了身边的赛也。赛也愣了一下,随即抽出弯刀,往自己上臂一刺,大喊,“使臣杀人了!”
元四被绑起来,送进大牢。赛也臂膀上包了一层厚厚的绷带,一脸委屈。内心:为何每次受伤的人都是我?呜呜……哈尼鲁一脸得意扬扬,“陆渊以为我军伤亡惨重,本王不敢不赴约,但是他压根不知我们匈奴将士将会明日抵达。哈哈哈哈。”
赛也低声道:“如今两军开战在即,公子还在大齐,要不要召他回来?”
哈尼鲁顿了下,“言之有理,他虽然在大齐改名换姓,做马匹生意,但是这次我让他接近的是大齐太子的人。万一他真实身份被人发现,这可就大事不妙了。”
赛也点头,“对,属下这就命人秘密通知他返回部落。”
哈尼鲁问道:“他与大齐那边生意谈的如何?”
赛也:“已经谈妥了。马匹不日就会运到大齐平度关。”
哈尼鲁哈哈大笑,“如此甚好,大齐的内讧越严重越好。到时候我们就等坐收渔翁之利。”
赛也谄媚道:“那也是王爷足智多谋啊。”
蔚蓝天空,流云四散。呼延准打开信,扫了两眼,将信靠近蜡烛,跳动的火苗顿时卷上一角。呼延准松手, 信纸落地,火苗很快将之吞噬殆尽。他道:“运到大齐的马匹后日便到了,待他们收了货,我再动身。这些年,为了追查凶手,极少回部落,如今也应该回去看看叔父和父亲大人了。”
心腹楼烦忧虑道:“如今两军关系紧张,左贤王更是当众撕毁了楚王给他的信件,两军随时都会开战。”
呼延准想了想,“两国关系长久以来就很紧张,部落也曾传言会和大齐打起来,但是这么多年不都这样过去了。这么多年都僵持下去了,不在乎这两天。”
楼烦心中隐忧,这次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样。匈奴部落是小国,虽然有气吞中原的野心,但是总在试探,从不敢轻易越矩,可是这次左贤王竟然撕了大齐楚王的信,足以看出匈奴人已经准备好开战。两日后,送到平度关的马匹被一群从天而降的黑衣人截杀,接近一千匹马死的死,逃的逃。韩沐阳得知此事,又惊又怒,命人下令彻查此事。并连夜将呼延准约了出来。呼延准得知马匹被截之事,亦是大惊,运送马匹专门走的小路,为了避免惹人注目,特意选了黑天才行动。此事本就无人知晓,怎么会发生此事?难不成是大齐楚王干的?或者,韩沐阳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导自演?怎么可能呢?自己在大齐隐姓埋名多年,一向做事周全,身份怎么可能泄露呢?一时间,各种想法涌上呼延准心头,他举棋不定,不知自己该如何。他登时命属下去调查,看到欧阳来请自己过去,他毫无惧色,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同欧阳出去了。登仙阁。韩沐阳脸色铁青,这些不仅是损失惨重,此事关系重大,若是传到皇帝耳中,他定然能猜出太子招兵买马,有不谋之心。这是掀翻太子的好机会,但是也会连累整个宁远侯府。思及此处,握住酒杯的手忍不住加大了几分力度。“公子,呼延公子到了。”
欧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进。”
呼延准推门进来。韩沐阳先是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呼延准说自己并不清楚,希望韩沐阳给自己时间查查,到时候若是自己的问题,定然会双倍赔偿。韩沐阳强忍怒气,只能应下。*赵灵和赵慕查了好久,也没查到十年前来到平度关的新贵具体情况。但是可以确定一件事,赵灵和赵慕之前问的那些统统不是青凰。赵灵拍拍脑袋,“呼延准久居平度关,或许他知道呢。”
赵慕眼神一亮,“有道理。”
满是疲惫顿时一扫而光,赵灵道:“走,我们现在就去他府上。”
赵慕摆手,“你去吧,我去另一家问问。”
赵灵想了想,“好。”
二人分头行动。呼延府。两军开战在即,呼延准不打算亲自查明此事,他将此事托付给心腹,打算自己收拾一下东西,赶紧回匈奴部落。到时候两军开战,别说韩沐阳会不会抓了自己,怕是平度关的百姓都会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