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安转头去看,就见萧锦婷有些衣衫不整的掀开帘子站在了车辕上,满脸愤怒,面上的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方才在马车里调情弄的。她手中握着一根粗大的鞭子,正高高扬起朝着马车边骂的最凶的那个妇人狠狠的甩去。鞭子已经扬到了半空,眼看着就要甩到那妇人身上,如此厚重的鞭子若是真的打时了,那妇人毁容不说,怕是还要去掉半条命。所以,百姓们才如此惊恐。萧锦婷心中正愤怒着,一边甩鞭子,嘴里一边还在叱骂,“低贱的东西,本公主非打死你们不可!”
可下一瞬,萧锦婷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一阵刺痛,然后鞭子便脱了手。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胸口就被狠狠踹了一脚,然后就重重的滚到了地上。萧瑾安脚尖轻点马鞍,运转轻功瞬息就到了车辕上,夺过萧锦婷手上的鞭子一脚将她踹下了马车。可鞭子已经到了半空无法收回,眼看着就要落到那妇人身上,可那妇人已经被吓傻了,呆愣在原地来年呼吸都不会了。萧瑾安只得强行转头鞭子的方向,避开妇人。这一切也不会是瞬息的功夫,鞭子堪堪擦着被吓傻了的妇人的身子,在她脚边骤然炸响。那小片地面被擦出白痕,悄悄凹下去一块,灰尘四起。现场足足静默了好几息,才慢慢有人反应过来,“多谢宁王殿下救命之恩!”
有百姓劫后余生的大呼。萧锦婷也终于回过神来,擦到地面的半个身子和胸口钝痛不已,一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先溢出一口鲜血。百姓看到她吐血,立时又吓呆了,呆愣着动都不敢动一下。萧锦婷直接痛出了眼泪,抬眸想方才自己站的车辕上看去,泪眼朦胧中还是看清了那个伟岸的身影。又是愤怒又是屈辱,萧锦婷嘶哑着叫破了音,“萧瑾安!你干什么?你竟为了这群贱民打伤本公主,我可是当朝公主!”
“你方才在干什么?”
萧瑾安声音冷冰冰的。可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萧锦婷此时突然就不怕这个冷面王爷了,瞪着眼脸上全是怨毒,“干什么?这群贱人该死,竟敢议论本公主,他们该死,他们通通都该死!”
听着萧锦婷事到如今还如此嚣张不已,周围的百姓再次愤怒起来,但宁王殿下在这里,他们只能用杀人的眼刀射向萧锦婷,敢怒不敢言。“你果然是没救了。”
萧瑾安淡淡说出这一句,然后吩咐策马而来的莫风道,“将她绑了,送进宫去,告知父皇方才的事,由父皇定夺。”
“是,王爷。”
莫风恭敬应是,将手中牵着的另一匹马的缰绳递给萧瑾安。然后手一挥,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两个身手脚尖的人,将本就受伤行动艰难的萧锦婷给绑了起来。“萧瑾安,你敢!你有什么权利绑本公主,给本公主松开,你们这群贱人!”
萧锦婷还在叫嚣个不停。“把嘴堵上。”
萧瑾安上了自己的马,嗓音淡淡的。萧锦婷再说不出话来,那点抵抗挣扎在宁王府的暗卫们面前就像是挠痒痒,起不了丝毫作用。萧锦婷被绑好后,刚好有人驾过来一辆简陋的小马车,两个暗卫毫不手软的将人给推了进去,然后架着马车往皇宫而去。萧瑾安看了看周围还带着些恐慌神色望着他的百姓,淡淡道,“大家不用担心,今日之事和你们没关系,本王会向父皇说明。萧锦婷的罪过,也会如实告知父皇,父皇自会处理她,以后她也不会找大家的麻烦。”
听到这样的承诺,周围百姓们纷纷放下心来,感激的谢过萧瑾安。那被救下的妇人望着那跟粗大的鞭子,又看了看地上被鞭子抽出来的凹痕,心中一阵后怕。感激的直接冲着萧瑾安跪倒在地,千恩万谢。还没走的莫风接到萧瑾安的眼神,忙下马将妇人扶起来。该说的都说了,萧瑾安冲着周围人点了点头,然后策马而去。莫风留下收拾残局,将百姓们劝走,走进那辆马车掀开帘子,就见里面有个极漂亮的男孩。那男孩只堪堪用衣服将自己挡住,他的衣服已经被扯坏了,无法穿。感觉到有人掀开帘子,便手忙脚乱的将已经烂了的衣服挡在身前。男孩眼中含着泪,带着些惧怕,身形瘦弱,露出来的手臂上鼓起道道青紫痕迹,看那伤痕的宽度,似乎正是方才那根粗大的鞭子捆出来的。“莫风大人,这辆马车如何处理?”
有暗卫上前问道。莫风将帘子放下来,想了想道,“一起送到宫里去,请陛下定夺。”
“求莫风大人开恩,救小人一命!”
莫风话音刚落,马车里就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若是被一起送到宫里去,三公主会怎么样不知道,但是他必定难逃一死。莫风面上也露出些不忍,想了想,低声吩咐了些什么。马车里的男孩忐忑的等着,双膝跪在马车里,低低的哭泣,口中还在喃喃的求。没多久,有什么东西从外面扔进了马车,那男孩打开一看,是一套完好的灰色衣服。随即,就听到马车外那位莫风大人的声音,“将这马车送回三公主的府里,找个地方将车上那人放下。”
几息后,马车缓缓行动了起来。马车经过莫风身边时,他听到一声低低的“多谢莫风大人”。街上的事情处理好,莫风才重新上马,往宫里而去,等他到达宫门口时,拉着萧锦婷的马车也才堪堪到。另一边。宋侍郎一身官服回到府里,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就有丫鬟报三小姐来了。宋芷汐心中有些着急,但脚步却极稳,进门恭敬给父母行礼。宋侍郎咽下口中的茶,近乎无奈的看着自己这八卦的女儿,有些没好气道,“你又闻着什么味儿了?”
他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太八卦,也太关心国事了。他就不明白了,一个小小的姑娘家,家里又没急着要给她相看,想玩便也好说话的让她多玩几年,也没逼着她学治家或关院子里刺绣,爱干什么便能干什么。结果这丫头不好好珍惜如今在闺阁中的日子疯玩,整日关心那些大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宋芷汐露出些讨好的笑,上前提起茶壶给父母添茶,娇软着撒娇,没一会儿就将宋侍郎哄的眉开眼笑。“爹,今日宫里是不是讨论了边关支援的事,这事不都是宁王殿下带兵去支援的吗,怎么今日还讨论了这么久?”
宋芷汐问出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