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光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了这点。他掐灭手中的香烟,对上几人,“怎么,上次还没挨够?”
为首的小混混表情狰狞,眼睛里带着怨毒,“山哥,就是他!昨天把弟兄们打的伤亡惨重,你一定不要放过他!”
被称作山哥的是个寸头肌肉男,半边脸上纹满了刺青,身上带着浓郁的煞气。他冷哼一声,直接挥拳向季寒光。季寒光却也不落下风。直到——那鼻青脸肿的小混混亮出了匕首,直直向着他捅了过来!季寒光看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可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一道倩影挡在他的身前。季寒光:“宁烟!”
匕首捅进腹部,宁烟身上的血呼呼往外流,几乎是瞬间就打湿了病号服,大片的血迹看起来格外可怖。她猛地倒季寒光怀里,脸色白的跟纸一样,那几人见状,也纷纷逃窜了。季寒光一脸紧张,抱住她,“宁烟你撑住,我带你去找医生!”
输了1000cc的血之后,宁烟的生命体征终于平稳下来。季寒光守在她的床边,松了一口气。不过脸色仍是沉的可怕,“你放心,那些让你受苦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听到这话,宁烟突然有些不自然了,表情也僵了一瞬。她扯了扯嘴角,伸手抓住了他紧握的拳头,“寒光哥哥,我已经没事了,这件事就算了吧。”
“为什么算了,招惹我就该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我、我是担心你,怕他们再挟仇报复……”她说着,目光偷偷往上,瞟了眼季寒光冷到极致的表情,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不安搓动的手,出卖了她的内心。清湾别墅。宁栀坐在餐厅,久久无法平静。季寒光离开后,满桌子丰盛的早餐都成了摆设。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冷冽的气息,她忍住泪意,把餐盘拉到自己跟前,拿起上面的水晶包,拼命往自己嘴里塞。不加咀嚼,塞了就咽,咽了又塞。直到逼出了眼泪,胃里一阵翻涌,她逃到卫生间撕心裂肺的呕吐。宁栀瘫倒在地上,心里面全是苦涩。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被她给打破了。以前不都是这样么,季寒光一直把宁烟当成心里的月亮,洁白无瑕,现在不过是夸了宁烟两句,她就已经受不了了,是她太贪图季寒光给她的温柔,得寸进尺了么?是啊,他本来就不喜欢她,她早就应该拎清楚的。宁栀攥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他,解释清楚自己刚刚的失态。她对着通讯录上,“老公”的备注盯了好久好久。还没来的及按下通话键,林茜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宁栀猝不及防的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林茜茜明朗的声音。“表嫂,话说姨母的生日礼物你买好了吗?”
宁栀:“没呢。”
林茜茜:“那还等什么,我们一起去吧,我也还没准备呢,刚好可以互相参谋参谋。”
“毕竟姨母的生日就在这两天了。”
宁栀想了想也是,就点头答应了。那个还没拨出去的号码,也只能先搁置到一边,她收拾好自己就出了门。林茜茜带着她去了帝都最高档的商场,顶层全部都是国际一线大牌,就连平日里挥金如土的林家小公主都连连咋舌。一路逛过去,她的脸甚至愁成了苦瓜模样。“靠,怎么都这么贵啊!”
“刚刚那个包居然要一百多万!这不是抢钱么!”
“要不是姨妈跟我说,她五十岁生日要狠狠敲我一笔,我可不舍得来这种地方。”
“估计买完礼物,我月底得靠西北风活着了。”
林茜茜边说边摇头,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看的宁栀有些好笑,“这不是还有我么,你觉得贵的话,我帮你添置?”
反正她有娘家公司的分红,而且平常根本不花钱。林茜茜听了,两眼简直放光,一把抱住宁栀,“呜呜呜栀栀表嫂你真好!爱你么么!”
说着,还在她脸上啪叽来了一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刚刚看中了一条钻石项链,要两百多万呢。”
“跟你手上这枚红宝石戒指一个品牌的,闪的要命,姨妈一定会喜欢!”
两百万么?好像也不贵。宁栀点头道:“买!”
话音刚落,就被林茜茜拉着进了那个珠宝专柜,指着柜台上最显眼的那条钻石项链道:“这个我要了,快给我包起来。”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这条钻石项链已经被季氏集团的总裁预定了呢。”
季氏集团的总裁?那不就是季寒光么!“表哥预定了这条项链?难道是要送给姨妈的礼物?”
宁栀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可恶,我好不容易找到姨妈会喜欢的礼物呢!”
林茜茜冲着店员道:“我是季寒光的表妹,你打电话告诉他,这条项链我看中了,要在生日宴上送给姨母的,让他把项链让给我。”
店员面露难色,“可是,季总已经吩咐我们,今天下午务必要把项链送到宁烟小姐的手上。”
“什么?!”
“该死,居然是送给宁烟的!那个贱人也配?表哥到底在想什么!”
旁边的宁栀听到,身子也猛地一顿,甚至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在她怕被他讨厌,惴惴不安的想要打电话过去解释的时候,她的丈夫,居然预定天价项链送给情人。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么。林茜茜更是气的龇牙咧嘴,“真是气死我了,表哥怎么能这么糊涂!”
“这个贱人,一定是耍了什么阴招!”
“我要去告诉姨妈,她的儿子为了个狐狸精都昏了头了!”
宁栀赶忙拽住了她,“妈这两天就要过生日了,你别扰了他的喜气,算了吧。”
林茜茜想想也是,但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该砸她的车,应该砸她的人!”
“看她还敢不敢对表哥下手!”
“栀栀表嫂,你不是宜信的执行总裁么,整个宁家都靠着宜信活呢,我要是你,就用手上的权力施压宁家,让他们好好管教管教这个女儿。”
宁栀苦笑,没有答话。林茜茜还是太天真,自从母亲去世,她手中的权力就逐步被瓦解,宁家,早就不是从前那样好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