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没忍住,“呕!”
直接干呕了,跑去洗手间,我将刚才吃下去全部都吐了出来,胃更难受了。“不好吃?”
身后传来冷森森的声音,我一愣,回头看向依在门口的傅景洲。连忙摇头道,“不是,我可能饿了一天,现在突然吃东西,胃受不了,所以才反胃。”
将我扶了起来,拉着我上了二楼,我有点懵。“怎么了?”
他将身上的西服脱了下来,随后换了身休闲的着装,看着我道,“换衣服,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
我一愣,连忙开口道,“我不饿,出去也吃不下,不去了。”
但,似乎我的话没用,他看着我,毫不给我拒绝的余地道,“我在外面等你!”
说真的,我是真的不饿,但……想了想,我最后还是换了衣服,同他一起出了门。七八点的海城,人声鼎沸,无比热闹,傅景洲开着车,侧目看了我一眼道,“想吃点什么?”
我想了想道,“清淡一点的!”
可能是孕吐期到了,我总感觉我很抗拒腥味。他微微点头,看着他俊朗温润的眉目,我突然发现,这是我和傅景洲结婚以来,相处最融洽的一天。有那么几秒,我都贪婪的想,要是能永远下去多好,我们一家三口就这样好好的生活,多幸福!车子停靠在南记粥食门口,我下了车,直接进了粥品店里找座位,兴许是晚上来的人不多。我刚坐下,服务员就将菜单递给我,傅景洲吃过,我胃口本身也不太好,所以就只点了几分小吃和一份南瓜粥。令我意外的是,傅景洲停车后,进来时身边带着两个人,陶安然和乔谨严。巧遇?还是提前有约?见我已经坐好,傅景洲三人走到我这边坐下,见到我,陶安然脸色变变,随后也不多说话,原本就是四个人的座位。因为我先坐下来,陶安然快傅景洲一步,坐到我身边,看着娇俏道,“时姐姐,我坐你身边,没关系吧?”
我能说有关系吗?不能!所以我沉默了。“点了什么?”
傅景洲开口,接过服务员手中的菜单看着我道。我开口,“几份小吃和一份粥!”
他点头,低头选了几样,乔谨严撇嘴道,“三哥你别点我的,我没胃口。”
傅景洲点头,随后将菜单给了服务员。于是三个人便开始聊了起来,他们聊的话题我插不上,索性保持了沉默。服务员端了粥上来,是南瓜粥,刚放下傅景洲就将粥很自然的推到了陶安然面前,声音低沉磁性,“给你点的,喝点,暖暖胃。”
陶安然禽着满脸欢喜的笑容,“就知道景洲最懂我,知道我最喜欢南瓜粥!”
这默契的一幕,我被刺疼了。因为放在心上,好多细节他都知道,温柔到骨子里的疼爱,是我企及一生都追赶不到的荣幸。“时姐姐,你点了什么粥?要不我们一起喝,他们家的南瓜粥很好喝的,以前景洲哥经常带我来。”
说话间,陶安然已经将粥放在了我面前。我摇头,将粥推了回去,笑道,“我也点了,一会就好了!”
见此,她也多说了,继续和两个男人聊着我插不上的话题。没多久,小菜和粥都上齐了,见我也点了南瓜粥,陶安然笑得天真无邪道,“时姐姐你也喜欢南瓜粥啊,悄悄告诉你,景洲煮的粥要超好喝!”
说着,她整个人朝着我靠近,脑袋凑近在我耳边,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眉头一拧微微挪了挪身子。“哎呀!”
猛地一下,我面前喝了几口的南瓜粥不知道为什么全部泼洒在我身上,洒得到处都是。因为有些烫,我本能的站了起来,却不想撞到了靠近我的陶安然,她疼得惊呼了一声。我来不及抱歉,伸手去拿纸巾擦腿上的粥,出门的时候被傅景洲催,我只穿了一件连衣裙,衣服单薄,皮肤被烫红了大半。将身上的粥擦了大半,回头才见傅景洲正低头细心的半跪在陶安然面前给她擦鼻血。想来是我刚才起身太急,撞到了陶安然的鼻子,所以……乔谨严找来了纸巾,递给傅景洲,看着我拧眉温怒道,“时小姐出门从来不带眼睛吗?”
我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向陶安然红肿的眼睛,和已经处理得差不多的鼻血,我压下心里的酸楚,开口道,“陶小姐,抱歉!”
刚才的南瓜粥,我根本没有碰到,除了靠我最近的陶安然,我想不到还有谁这么无聊会将粥推向我。“没事,时姐姐,你下次小心点。”
陶安然说完,红着眼看着傅景洲道,“景洲哥,粥洒了,我也不想吃了,你陪我出去逛逛,好吗?”
傅景洲蹙眉,看着桌上还没有动过的小吃道,“吃点东西再去!”
于是,这场无声的风波里,压根没有注意到我被烫伤了,甚至没有人发现粥洒在了我身上。我站在一旁,突然觉得自己多余又可笑。“我先走了!”
丢下一句话,我转身出了餐厅,心口就像被一把冬日里的寒刃插着,拔不出来,疼痛不止。上帝并没有那么公平,他在送礼物的时候,给有的女孩子送了糖果,欢喜,成全,而给有些女孩送了痛苦,折磨。“时念!”
身后传来低沉温怒的声音,我回头,见傅景洲跟了出来。看着我,他眉头微蹙,隐约的怒意在隐忍着,“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这是责怪?责怪我撞了陶安然?“我吃不下,想回去了。”
心里难受,我不想说太多,怕自己会忍受不住爆发自己的委屈。他走向我,面色并不好,“时念,这就是你的教养?”
手腕被他拽住,我抬眸看他,入目的是他阴沉的冷冰冰的脸,四目相似,我突然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教养?傅景洲,你所谓的教养是什么?一个有妇之夫可以当着自己的妻子对另外一个女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完全不顾妻子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