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逢农闲时,村里人一天到晚闲得蛋疼。村口的黄果树遮天蔽日,一看年限就不小。站在树下,微风习习,遮阳又凉爽,经常会有村民聚集。女人们纳鞋底聊八卦。男人们喝喝小酒家长里短。如今时间还早,男人们很多还没起,树下女人居多。一群女人远远的看着唐婉一行人走近,不断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大家都是有眼睛的,这段时间村儿里时不时来大马车,一个比一个华丽,结果全都是去凌二房家里的。唐婉还常常往家里搬东西,吃的用的穿的,每一样对村里人来说都稀罕物,过年都舍不得买的东西。再看二房家一行人。江氏红光满面,穿着虽是素雅的淡绿连襟襦裙,但那质地一看就不便宜。凌月个子好像高了些,再也不复以往的面黄肌瘦,唇红齿白,出落得越发水灵。就连偶尔在村儿里出没的小凌宸都变得粉雕玉琢般可爱,就像是送子娘娘座下的小金童似的。还有那钰郎君,唐婉又是大夫又是院首的给请来,这是要恢复的节奏吗?只要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二房一家子怕是发达了。村妇们心里有些泛酸,一边暗地里嘲笑老凌家丢了西瓜,一边暗暗懊恼二房困难的时候没有帮衬一把,现在连便宜都占不到。不过最让她们恼火的是杨婶儿和洪寡妇。大家都是村妇,凭啥只有你俩能抱上大腿?特别是洪寡妇,你一个破鞋,到底凭啥呀?等几人走的近了,村妇们一阵挤眉弄眼。最后一个自认为和杨婶儿关系不错的女人站了出来。“哟,杨婶儿,你这是又出去呢?”
“是啊!”
杨婶儿没多想,她和这沈氏关系确实不错,两人有一起八卦的革命友谊。加上她有意替凌家出气,想让这些以前看不起凌家的人后悔,于是说话也有些得瑟:“月儿在镇上开了个铺子,我和洪寡妇没事干,就去帮帮忙,呵呵呵……”一群村妇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沈氏更是诧异道:“哎哟,月丫头这才多大呀?都有自己的铺子了,这可比某些男人都厉害呀。”
凌月眉头微蹙,不动声色看了杨婶儿一眼这才说道:“哪有,是大嫂的,我只是帮着管管。”
“咯咯咯……原来是婉娘的啊,这才嫁过来多久,都有自己的铺子了,镇上的姑娘就是比咱们村里的姑娘厉害哈!”
沈氏发誓她是真的想夸人的,可是她太嫉妒了,说出来的话也不知不觉变了味儿。唐婉懒得和她一般见识,淡淡的暼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没有丝毫交谈的欲望。沈氏笑脸一僵,心里暗骂唐婉不识好歹,眼角暼到偷笑的洪寡妇,更是一阵恼怒。你一个万人骑破得不能再破的破鞋,还好意思笑话我?沈氏扯着嗓子就道:“婉娘,别怪婶子话多,咱们村儿里身家清白的人多了去了,你又何必找个不干不净的人帮忙啊?这么脏,指不定有病呢,你又是开铺子的,万一给客官们染上了,砸的也是自己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