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了解到她有这般深谋远虑,看向她的神色更加爱意浓浓。“你放心,我已经写好了折子,这两日便让人给送出去。”
他也有这样的顾虑,故而已经做好了准备。赵穗穗连忙点点头,正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叮嘱:“这事可不能让衙门的晓得,他们在这里这么多年,根基深厚,是最容易动手脚的。”
“我明白。”
张侬也已经思量到了这件事情,只是如今他不能判断人性的善恶,自然也不能随意启用。而他身边也没有一个能用的人。这是一桩难事。松兰县傍晚时候的天总是阴沉沉的,万事万物都被一层灰暗的薄雾所笼罩,沉闷的压抑感让赵穗穗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如今,已经是他们来到松兰县的第三十日了。张侬从姜胜的身边讨了个能干的过来,手脚麻利,又跟松兰县的其他人牵扯不到什么利益关系,也顺利的将老县令病死的消息传到了京都城。皇上是个心软且无能的。他感念老县令在松兰县的贡献,还亲赐了牌匾下来,就是为得叫他的子孙后世都引以为荣。得了牌匾,张侬也开始忙碌于老县令下葬的事情。昔日,为了瞒住上头,县衙的人索性将老县令的尸体放在了家里头,这么多年肉早就烂了腐了,只剩下残败不堪的白骨。张侬特意给他打了个上好的棺木用来安置。至于赵穗穗,这些日子便是一直在松兰县走动,待的时间久了,也就在百姓心里落了个脸熟,偶尔会有人送了家里头自酿的酒水出来。这一日,狂风吹得枝头的树叶簌簌作响,让赵穗穗不由得裹紧了自己身上的披风。她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也失了出门的兴致。这些日子,她走了一圈,这里的土地是最适合种植水稻的,要是能够再研制出适合小麦的种植,是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的。只是,先前的苛政已经让百姓们失去了种地的希望。就在她计划接下来的事情的时候,远处小跑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还没开口,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县令夫人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