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着他方才的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让自己的伤口再次裂开了,鲜血浸湿了纱布。尽管如此,张侬还是没有在意,而是伸手拍了拍赵穗穗的头:“你放心,我没事的。”
他每说一句话,伤口都会跟着疼一次,就连鲜血都流的更多了些。“你别说话了,我再去郎中过来给你包扎。”
赵穗穗虽然有千万的思念想要和他说,却也知道现在不是适合,连忙叫人安稳靠好。就在她准备去找郎中的时候,小蛮再次站了出来:“穗穗姐姐,不用再去找郎中了,我这里有止血的药,而且我也会包扎伤口,交给我就好。”
赵穗穗原本是对她的手艺有所怀疑的,不过看到张侬平安无事的醒过来,她也从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此,她也对小蛮的手艺彻底信任了。小蛮将原本的包扎拆了下来,好在张侬伤口并不深,也没有伤到要紧的地方,只要尽快将血止住,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她连忙敷了草药,随后又将伤口重新缠上。大功告成!“穗穗姐姐,你放心吧,我不但能够治好县令大人,还已经让膺将那些被拐卖的人全都给送了回来,以后你们就不用担心再出现已经的情况了。”
小蛮连忙邀功。赵穗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感谢她才好。他们彻查了这么多日,都比不过小蛮的权势。赵穗穗不禁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她原本以为,靠着自己的手艺能够带着百姓们发家致富,可现在看来,发家致富是一回事,能够让大家伙平平安安的活着,又是另一回事。她总得往上爬,只有这样,才能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她轻轻的将小蛮拥进了自己的怀里,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还在原地兜圈子呢。”
“可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来到松兰县见世面。”
小蛮同时回抱住她,“不过,穗穗姐姐,我已经出来很长很长的时间了,也该回南诏国了,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来南诏国。”
“好。”
这日,小蛮便跟着膺回了南诏国。送走了她以后,赵穗穗特意在街上到处走了一圈,随着那些女子的归来,整个松兰县都笼罩在了一片喜悦之中,不但干活的积极性高了,就连日子都变得跟以前一样。只是——黄恪并没有束手就擒。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县衙,苏容雪已经等在了院子里头。她瞧着赵穗穗,满是兴奋,甚至直接跪在了地上:“县令夫人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
“苏姑娘,你这样就折煞我了。”
她连忙将人给扶了起来,“现在黄老爷和黄恪还没有落马,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你在黄家更应该小心谨慎才好。”
“黄恪短时间内不敢回来,至于那个黄老爷不过是个草包,没了黄恪这个主心骨,根本就干不成什么大事,所以,我也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了。”
苏容雪的嘴角满满都是笑意,可见这些日子在松兰县过得有多么不快。赵穗穗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身边的人总会有属于自己的步伐:“你要去明月庄吗?”
“对,那是我祖父的心血,我不想白费。”
苏容雪又跟她寒暄了几句,同样饥离开了。赵穗穗看着不远处已经放晴的天,觉得心里一直以来堵着的大石头彻底落了下去,接下来,松兰县真的要迎来好日子了。就在她准备转身进屋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身后‘扑通’跪下来的声音。她连忙瞧过去,正是何刚。那日她只顾着张侬,早就已经忘记了他,心里头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这人没准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呢。何刚开口之前先磕了几个响头:“县令夫人,我在南诏一直都受欺负,现在也不愿意回去,还请你们能够收留我,哪怕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赵穗穗看着他的模样,突然想起了他刚来松兰县的事情,忍不住开口问道:“何刚,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一介文弱书生,是怎么越过山岗的,不是说那里有野兽吗?”
“我……”他面上透露着为难,“那天我被他们灌了酒,推到了山岗,我要是不逃过来,就会被他们抓回去继续折磨,要不就是被野兽吃掉。”
“还好有你们出手相助。”
他说着,又磕了一个响头。赵穗穗再次开口:“那不是说你们那边还有瘟病吗,又是怎么回事?”
“那不过就是搪塞的话罢了,他们不愿意自己买女人的事被发现,所以才编了这么一个借口,。”
何刚连忙解释。赵穗穗点点头。要是这样,那一切就都能说得清了。既然已经把大概得事情解决完了,接下来就是衙门内部的事情了。她看着张侬,眉眼含笑:“你就先留在这里熟悉一下松兰县的情况吧,等张县令好起来,再让他给你安排。”
解决完了何刚的事情,赵穗穗才顺利进了屋子。彼时的张侬又沉沉睡了过去,呼吸平稳。赵穗穗心里头担忧他晚上会出什么事情,干脆就守在了床榻一旁。松兰县的夜晚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只鸟飞过。趴在床边的赵穗穗忍不住砸吧了砸吧嘴。床榻上的张侬睁开了眼睛。他睡了一日已经养足了精神,就连伤口也在草药的愈合下慢慢恢复。他看着一旁的赵穗穗嘴里头不停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一股暖意突然就涌上了心头。他忍不住弯下身去,嘴唇落在了她的眼角。这轻微的动作却正好惊醒了本就睡不得安的赵穗穗。她激灵一下,直起身子,看到已经醒过来的张侬,连忙问道:“你还疼不疼?要不要喝水?肚子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下碗面吃怎么样?”
张侬面对这么多问题,滚动了一下喉结,却正好扯住了伤口,有些疼:“我没事了……”“等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穗穗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