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穗穗立刻就安抚住她。看到她冷静下来,这才沉着开口:“素素,你别慌,我们加一起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去找张县令,他会知道该怎么办,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高素素仍是害怕。同时,她也觉得赵穗穗说得有道理,她们不能白白死在这里,还是得找能打的人来。她点点头,立刻就从后门偷溜了出去。此时,楼下的叫嚣声再次想起:“怎么?这么大的店,掌柜的竟然是个懦夫,都不敢出来应战不成?”
彼时的赵穗穗已经站在了二楼,她半倚着栏杆,轻笑道:“什么懦夫不懦夫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看到那么大的刀自然是会害怕的。”
她嘴上这么说着,可面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害怕的神情。“哟!好标志的小娘子!非得想不开自己开店,不如给我们大哥当娘子,以后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享尽荣华富贵。”
那手下说完,一旁的人都跟着起哄笑。赵穗穗也不恼,而是挑眉笑:“好啊——”她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谁都知道赵穗穗是个才解救了别人的奇女子,心里头自然是十分敬佩的,再加上又是县令夫人的显赫身份,这是松兰县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不过,你们才砍了我一张桌子,这该怎么赔呢?”
她眉眼含笑,却并不是对着他们笑,而是看着他们身后黑着脸的张侬。这几人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不对,心里头仍然洋洋自得。为首的那个开口调戏:“不如你跟我回去,今天晚上我就让你知道我会怎么赔。”
这话说完,他身后的小弟就吹起了口哨。“不如……你们先让我看看怎么赔?”
就在他们最得意的时候,张侬清冷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赵穗穗也好似有了主心骨。为首的刀疤老大看到张侬过来,满脸的不屑:“你这么干瘦的,还想跟我对打,呵,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他说着就抡起了手里的大刀,狠狠地朝着张侬劈了过去。张侬并不躲闪,而是在刀疤老大即将要落下的时候,身体猛然后仰,然后用双脚夹住了刀疤老大持刀砍向他的那只手,接着,双臂用力,猛地往前一推。刀疤老大被张侬的力气带动着,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张侬趁此机会,右脚猛然踢出,直中刀疤老大的裆部。刀疤老大吃痛,捂住自己的胯部,满眼怨毒地看着张侬:“臭小子,找死!”
张侬冷笑:“杀人可不是光靠蛮力就行的。”
话音刚落,张侬又冲了上去,双拳如雨点般地落在刀疤老大的身上。刀疤老大也是练家子,但和张侬相比却差得远了,被张侬揍的满头包,疼得在地上翻滚着,最后,终于没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张侬站在原地,又恢复了往日温润的书生模样,反倒是他身后的男人走了过去,一把揪住刀疤老大的衣领,问道:“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刀疤老大咬着牙不吭声。男人冷哼一声:“看样子还是个硬骨头嘛,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做厉害!”
话音落下,一直在二楼观望的赵穗穗突然皱起了眉头——那人好像是赵大山。她张了张嘴,满脸兴奋:“大哥!”
赵大山自然是听到了回应的,连忙抬头对着赵穗穗回了个笑脸。赵穗穗也没有犹豫,而是转身下了楼。她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自己的家人了,如今有赵大山,她的心也就定了下来。“穗穗别怕,大哥一定会保护你的。”
赵大山说着,便将这些人移交给了衙役。赵穗穗满腹疑云,却一直等到了几人回到了县衙,这才开口问道:“大哥,你不是在战场上吗?怎么突然到南方来了?你去看过爹娘吗?他们如何了?”
张侬看着她这么兴奋的样子,心里头也跟着开心,甚至还忍不住开口:“你这小妮子也不让大哥好好喝口水再说话,他才一路舟车劳顿过来,就听说了有人到你店里闹事的消息,连气都没喘匀就赶过去。”
“那是,我大哥最疼我了。”
她说着,还靠在赵大山的肩头上撒娇。这两年来,赵大山在沙场上风吹日晒,就连肤色都黑了不少,而且也脱了之前的乡村土气,反而多了将军的气场。赵大山看到他们夫妇两个的相处模式,原本还不认同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伸手揉了揉赵穗穗的头:“我是奉命过来的。”
具体是什么,他不懂。他在战场上这么多年,只晓得听命行事,根本就不多问缘由,也正是如此,才能够让上头顺利交给他不少事情。“王朝与西境的战役已经结束了,上头听说了松兰县的事情,特意叫他过来,既希望能够保护松兰县的百姓,同时也希望能够尽快抓到黄恪。”
张侬连忙解释。赵穗穗也恍然大悟。既然赵大山是从任上来的,自然是没有回家去的,说不定都不知道赵二白和夏氏等人搬到京城的消息。赵穗穗赶紧将心里头的事情说了。果不其然,赵大山被蒙在鼓里。他惊讶道:“我这一路过来,听人说京城出了什么事情,爹娘和大花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他说着就要动身。张侬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大哥,你别着急,我跟穗穗已经商量过了,吴家不甚富裕,在京中也不死要,只要他们不惹麻烦,那就是最好的保护地,最让人担心的是……”他顿住了。一来,他不晓得应该如何跟赵大山解释自己的身份。二来,他明白赵大山对赵穗穗的疼爱,生怕他会因此冲昏了头脑。更别说,这次来店里闹事的人,很有可能跟秦县令有关。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何刚突然过来禀报:“县令大人,抓回来的那几个人已经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