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们再休了我,迎梅落繁进门。”
南屏重重地说。“话虽如此,不过,这一切还得看你们夫妻间的情谊,梅小姐的性子我不熟悉,妄加了几分揣测,但断梅相的想法应是没错的。”
“休了我,娶梅落繁,这种事情韩望书自然做得出。”
南屏心道。她几乎有一种冲动,要告诉阎氏韩望书是如何薄性地在十几年之后还去找梅落繁的替身,并要将其纳为妾室。可到底是按捺住了,她怕阎氏误会她因受了打击得了失心疯了。阎氏又道,“既是我能猜出,你那公爹更能猜得出,他毕竟是不愿意趟这场浑水的。可若是你那相公态度强硬,或者是两人真是逾礼……韩将军也没法不点头。南屏,我昨日在茶肆看见梅府的舅爷在殊地,多年前我们曾打过交道,他支支吾吾地说是来采买皮货的,可问他从何处采买的他根本回答不出来。我当时存了疑,再差人调查一番,这才将前因后果串了起来。”
见南屏还在晃神,阎氏抿了口茶就又说道,“我急急地过来,也并他意,就是让你心里有个准备,一旦有个变故,不至于手足无措。你也没个亲人在身边,唉!”
听到这话,南屏要滴下泪来,“夫人,您这份恩情,南屏记下了,日后有事,南屏自会赴汤蹈火。不日后,我便会启程去烟城,这一去……”“姑爷回来了!”
烟轻的声音打断了南屏。韩望书一踏进月明阁,便听见有客来访。他原本不该这么早回来的,只是在军中又遇见了李大夫。大夫自然问起了南屏的病。听完韩望书描述了症状,李大夫连说着不妨事、不妨事,静养两天就好了,说完便要作揖告别。“就什么药都不需服用吗?”
韩望书问道。李大夫的眼睛转了转,他在军中行医多年,深知这韩二公子是个事不关己不开口的性子,从不会多事。他既然是发问了,就是想让夫人服点药。药不能随便吃,可其他食物还不能?“二少爷可以买些山楂糕和麦芽糖,最是消食,破气散瘀的。”
今日军中倒也太平,趁着市集未散,韩望书骑马奔到市集上,买了这两样东西。原想带回军中,晚上再拿回家来,可是想了一想,还是专程回来了一趟。听见有客人来,他本打算东西交给烟轻就转身离开。可是这个丫头看见他就高声嚷了起来。听上去倒像是在防着他,而且刚刚还隐约听到了南屏在说什么回烟城,心中更生疑窦。可又如何能问的出口?无奈之下,他只好进门,把东西放在桌几上,也没多解释。倒是阎氏对他手中之物很感兴趣的样子。“韩二公子,专程回家一趟,得了什么好东西?”
“没,没什么,是药。”
“这包的倒不像是药物。”
阎氏打趣道。“回夫人,是昨日为南屏瞧病的李大夫,让买的麦芽糖和山楂糕。”
韩望书实话实说。“是不是大吉祥的麦芽糖,他家的东西可不好买!”
“是排了一会儿队。”
“你自己去买的?”
阎氏说着,饶有兴味地看了韩望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