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那些虫豸都死掉了,你又大哭了一场,这场哭倒是比前一日还凶呢!”
“我就说我是小孩子心性,你们不会理会。我哭哭闹闹便好了。”
南屏虽然完全不记得这件事,可还是有些羞愧。曾青墨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得不到的东西你如何能甘心?可是世上的东西,往往得到了之后会觉得也不过如此,你说是吗?”
南屏怔住了,恍惚回忆起了十几年前见到韩望书的情形,和她从心里往外中意他的心情。若是那时,有人告诉她,你不要嫁给他,他心里已经有别人了,你再怎么用心也捂不热这块石头。她会听吗?会甘心吗?“表哥,咱们还是身处险境,你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和我聊起往事来了?对了,差点忘记问你,你同那个大叶人聊什么了,怎么像是一见如故的样子。”
南屏故意岔开了话题。曾青墨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原打算借此千载难遇的情形逼着她说些心里话。可谁知,她根本不上钩。梅家小姐已闹成那样了,难道她对那个韩望书不死心?他又想起姨丈在他临行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墨儿,南屏在将军府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依照我年轻的性子,肯定是早把女儿领回家了,可现在上了年纪,对人对事都宽容了许多,望书那个孩子我是极为看重的,可谁知他处理这家务事怎么一点章法都没有,白白叫我屏儿受了好多委屈。我几次想同屏儿聊聊,可是女儿心海底针,况且她当初对这个夫婿又是那么满意,我怕拂了她的面子,也怕老家儿跟着搅合影响了她的决断。你跟着去也好,屏儿要是有了决断,你务必把她平平安安送到我的身边。”
曾青墨听了这些话才知姨丈的城府究竟有多深,原理,他已知悉一切,可对待韩望书却比对亲生儿子还要亲切宽厚,就是不想撕破脸皮,影响南屏的决断,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姨丈果然料得不错,南屏的心思他根本摸不清,每天都心事重重,不知道到底在想着什么。“那人自称是商人,不就正巧撞上了咱们的老本行了吗?我同他讲了讲各处的风土人情,他倒也听得津津有味的,他为人极为聪明,说话更是滴水不漏,定是大叶国响当当的角色。”
“表哥,你真行,什么都知道。”
南屏很自然地说。曾青墨听着这话,就知道南屏已经不愿意再说话了,她自小便是这样,不耐烦做什么事情了,从不直截了当地说,总会转一个弯。那个韩望书是眼睛瞎掉了么,这么古灵精怪的姑娘,他竟然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