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爷王妃一点也不为所动的样子,像是这种事在他们府上已是司空见惯。王妃甚至还说:“南屏,我们府里炉火烧得旺,你还适应吗?若是不舒服,咱们便吃些冰来,碎碎的加上厚厚的糖霜,又甜又爽口。”
南屏心下狐疑,小世子到底带了韩望书去了哪里,真是不用营救一下吗?此刻的韩望书正一脸懵地看着已换成女装的小世子边喝着酒边崩溃大哭。方才,他被拉到这个极为诡异的酒坊,闻着那扑鼻的香气,还以为是什么挂着羊头卖着狗肉的地方,他最讨厌欢场上的拉拉扯扯,平时若是不得已被拽到这种场合,他往往都会扭头就走。可这会是小世子,他不可能马上就扭脸走,怎么也得能有什么不适应的人出现才好做推脱。可是谁能料想,过了一会儿,从里间出来的便是换了女装的小世子,也没有其他旁的人,而且小世子的神色是那么自然,毫无一点扭捏作态。韩望书卖力想着,是不是皇族中有什么旧俗,待客需要换做女装?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以他的脾气也不会发问。更奇怪的是,他竟然觉得换了女装的小世子比之前男装的顺眼的多,觉得小世子似乎已和那身淡紫色衣裙融为一体,自由一种浑然天成的和谐之感。而且,他恍惚间居然还从小世子身上窥见了南屏的影子,这简直是让他的脸有些发烫,不知京都的酒怎么如此之烈,才饮一杯便饮多了。许是那紫色的衣衫让他浮想联翩,南屏的衣衫多是紫色,尤其是贴身的小衣,除了大婚那天是红色的,则全部都是深深浅浅的紫色。方才在老宅也是那样,虽然她的外衣还未除下,可是他已经在她的脖颈处看见里面仍旧是淡紫色的。他这么想着,刚才的情形又在脑中浮现,脸上却更加滚烫起来,他想着,若是方才王爷一家人不来,他是不是就能完完整整看见那件小衣了。可是就算是他恃强凌弱看见了,又如何呢?难道还要继续恃强凌弱吗?他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他甚至觉得刚刚在床上卖力发狠的不是自己,最近他偶尔读读佛经,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夺舍了,对就是夺舍了!若不是如此,他怎么会直扑向人家而且还是那么整洁的床,而且还在被无情推开之后,还涎着脸往人家身上凑,一副急不可耐、欲火攻心的样子。韩望书兀自纠结自己是不是被夺舍之时,小世子已经说了两大车话,他都完美地错过了。好在小世子说话的风格就是来回地说,错过一次并不要紧,他仍旧会从头再来的。“韩校尉,你当真是有所不知,我过去那些年都过得是什么非人的日子啊!”
小世子衣袂飘飘,哭得梨花带雨。“非人的日子,什么非人的日子?”
韩望书心道,难道小世子也如同大哥一般饱受病痛折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