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恍然时,韩望书已经消失不见了。并对桑夫人的召唤充耳不闻,“这个逆子,真是逆子啊!”
大概是收了一大把金叶子的缘故,大神、二神都说:“夫人,便动怒,若实在不想支口大锅,晚间在浴盆里面泡泡也是一样的。”
连年战事,韩长亭又懈怠管家,府上早就是人心惶惶。很久很久,没有什么发生令人奔走相告的事情了。月明阁跳神之事,便以最快的势头传了出去。波瑶阁内。安夫人正在誊抄佛经。“姨娘,又在念佛?”
廖霜红冷不丁地从屏风后面窜了出来,吓了她一跳。安夫人心道,若不是为了你们不成器的两口子筹谋,我何必要念这劳什子佛经?自打桂南屏那小蹄子进门不久,老爷对她的信任就大打折扣,特别出了桑夫人小产之事。她知道,老爷心里已经起了疑,也再不到她屋里来了。她根本不在乎老爷来不来,可是不能交出理家的钥匙去。她自己的花费也还有限,可她心里太知道那个混账儿子捅娄子的本事了。她唯有低调再低调,吃吃斋、抄抄经,努力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什么事?不知先打招呼?”
安夫人依旧垂下头。“我进门就打招呼了,姨娘太专心了的没听见。姨娘,今日,月明阁出了件大事。”
“哦?”
安夫人不愿意搭理这个儿媳,可也是在是对月明阁的事有着极大的兴趣,便撂下了笔。“方才,他们请了大神过来。”
廖霜红的笑意简直是掩藏不住。“那是怎么了?是不是桂南屏身上有什么邪祟?”
安夫人道,眸子放着光,她自是不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的,可是她知道,大神却是极能折腾人的,她们出的那些阴损主意,一般人打破头都想不出来。“不是桂南屏,是二哥!”
“二木头?”
安夫人兴致大减,“二木头能有什么反常的,还不是终年一副木头样?”
“姨娘错了,二哥和从前不同了,他们都说是庄亲王禁门里关着那个邪祟附身到二哥身上了!”
廖霜红讲到禁门,口吻变得郑重起来,倒是十分敬畏。“便是附身到二木头身上了,又能如何?”
“他们都说他日日缠着那桂南屏,都说那邪祟诡异得很,要不也不能被压了这百余年。姨娘,您说,会不会将桂南屏缠得受不了,早早升天?”
“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说话还不过脑子,即使是有这么回事,桂南屏有什么损失,不过是被折腾得累点罢了,早早升天怕是二木头吧!”
安夫人冷哼一声,转念一想,殁了的要是二木头,也很不错。别说是二木头了,二房死了只猫儿狗儿也都是可以庆贺庆贺的事。“霜红,这事你听听便得了,没的出去乱讲,老爷本来就信这些,若是真以为那庄亲王府不甚太平,不让他们搬过去,你又要如何,难道你就喜欢被那桂南屏抢白?”
廖霜红道:“不说便是,我巴不得他们明日就搬走。”
“老三呢?怎么几天没见人了?”
“我也,不知道,说是和朋友商量着什么生意。”
“罢了,罢了,他再提生意,我都跟着臊得慌。对了,上次,让那个长陵去接近月明阁的那个波落,这事办得怎么样了?烟轻嫁了梁问道那个老狐狸,想着不久后便会生孩子,波落的担子便会更重些,也更有用些。”
“去了几次,谁知那个波落倒是个不好说话的,逼得急了,便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