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望书收回思绪,见欢儿像是有话说,便将儿子抱了起来,说道:“欢儿,有事么?”
“欢儿也想吃那嘎嘣嘎嘣脆的东西。”
爹爹太严肃,欢儿有时候不敢撒娇。“嘎嘣嘎嘣脆的东西,那是什么?你听谁说的?”
“忠儿在小花园听到全哥哥说的,说三叔出门回来就给他带回来。”
“老三出门了?”
韩望书心道,又问,“忠儿怎么说的,你三叔去了哪里了?”
“就是有嘎嘣嘎嘣脆的东西的地方!”
见儿子也说不明白,韩望书又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欢儿说的有可能是徐锦记的锅巴。徐锦记是京都老牌点心铺,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只此一号,别无分店。老三去京都做什么?难不成也是为了矿苗的事?这事八九不离十,他一定是惦记着那笔赏银!韩望书心说不好,把儿子交给曹妈之后,也不顾雨势,就又回到了军中,寻到了耿直。“你最近看见了三少爷没有?”
“三,三少爷?”
见耿直结巴起来,韩望书就知事有蹊跷,脸登时便黑了下来,“快说!”
“确是遇到过,在,在梦舸……”梦舸离军中不远,那些个帐子与军帐不同,远远望去,就有几分魅惑。里面的女子多时能达到一两百人,大多是罪籍,也有乌雅国那些贫苦的域外小国。那些地方的女子大都肤白、高鼻、深目,美艳非常,更加令将士们着迷。这些在军中不是什么避讳的事,只要不是行军打仗,韩望书也都不加干预,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都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若是打起仗来却是绝对不行,他本来不是很懂,可尝过了温柔乡里噬魂销骨的滋味之后,才真正明白,耳鬓厮磨之后,再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不免儿女情长起来。这若只是在梦舸遇见老三,耿直肯定不会如此支支吾吾,这里面肯定有别的猫腻,“有话便说,吞吞吐吐的作甚?”
“那日是我被蛇咬了才刚好,咳咳,喝了酒,就想着去痛快痛快!可是到了地方,才知平时交好的那位乌雅女子,倒是被人霸着,小的气不过,就跟人家动起手来,架打了一会儿,才醒了酒,小的一看,居然让三少爷脸上挂了彩!小人心慌不已,可三少爷却是毫不介意,还大方地将那女子让给了我,小的尽了兴之后,竟发现三少爷喝起酒来。”
“你定是与他说了被蛇咬伤之事了?”
“将军都知道了?小的实在不是有意同三少爷动手的,便同他解释说,自己受了伤,好些时日没有饮酒,所以醉得那样糊涂。三少爷根本不介怀,还拿出好酒来与小人共饮。至于,后来又说了什么,小的实在是不记得了。”
“罢了,罢了!”
韩望书摆手道,想也不用想,他定是将麦管事寻他之事说了。素日,因老三不在府中惯了,谁也不理会他的动向,这样掐算看来倒是也去了些日子呢!虽不能比南屏早,可总也该到了京都。也许真就因为有了绊脚石,南屏诸事不顺,才迟迟没有信息传回来?这么一来,更是心急如焚。真想将这个多话的耿直狠狠锤一顿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