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韩老三便拽起白如梦到床上，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才算罢休，因暂时也不能将她处置到什么地方，倒想出了这个解气的法子。白如梦只是咬紧牙关，也不敢吭气。过了好一会儿，韩老三方道：“贱人，你不就喜欢这样么？今晚，父亲去二哥那边守岁，你的事情都办得怎样了？”

“回三爷，事情办得差不多了。”

白如梦忍着疼说道，“奴家断得不错，那厉玥儿看着柔柔弱弱的，心中盘算可大着呢。若是老爷今日过去，想必倒是能成事。”

前几日，白如梦倒是趁着年前人仰马翻的，寻到了那厉玥儿，她本就会说，又比厉玥儿大上几岁，一通话说下去倒是叫人心服口服：“妹子，看你这身子便是有不足之症，可还是吃些滋补药呢？不瞒你说，整个将军府的下人不论再怎么得脸，也难以享受到这福气。你若是想把身子养得好好的，想不受人差遣打骂，便要存着一颗争荣耀的心！”

见厉玥儿垂着脸，低下了来头，白如梦便知说中了她的心事，续道：“想是你爹叫你跟着二少夫人过来，便就是要长长见识。你能写会算本就是难得，又是这般容貌品格，更是锦上添花！可就算再长见识又有何用呢？你也见到二少夫人身旁那个烟轻了么？那是二少夫人的陪嫁丫环，自小跟在身边服侍的，也识文断字，女红也是很了得，可到头来不是也嫁给了老爷身边的梁问道了么？如今有了身孕，也还要站在那边服侍人，又有什么好结果了？更何况你是才来的，又没有自小的情分在。”

“要我说，还是赶紧趁着年轻，寻个出路是正经。一动不如一静，这儿便是好人家了。府上有三位少爷，大少爷是个病秧子，虽说好了，可多少还是弱些，还总是不在府上。二少爷你应知，便是那么个脾气秉性，又极疼爱二少夫人，之前二少夫人受伤，他可是一夜白头。三爷呢，想必你也知道是怎么样的风流品性，便是娶了个天仙在身边，新鲜了几日，也便抛在脑后去了。放眼望去，只有老爷才是良配，他知冷知热，会疼人，最重要的到底说的算，他身边这两房夫人，年纪也都不小了。古话怎么说来着，色衰爱弛，男人么左右就是那么一回事。你若跟在老爷身边，再生个一男半女的，就能和那两位夫人比肩了，你又年轻，老爷自会疼爱有加，到时候，便是要人有人，要体面又体面，不比当了下人强？”

“白姊姊，实不相瞒，玥儿虽出身低微，可素日倒是存着争荣耀的心的。”

厉玥儿见白如梦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倒也不再藏着掖着，不再是那副脸红羞怯的模样，“可是我听我爹讲过，安夫人倒不是那等容人的。”

“这个你就不知了，如今，安夫人只是管着账，并不受宠，受宠的是那桑夫人，你看看温温柔柔的，最是好性儿的。”

“可玥儿还听说，不久之前，大少夫人殁了？”

“是。”

白如梦寻思，怎么说老爷说的好好的又绕到了大少爷那，回答之后，才反应过来，是厉玥儿不安心做个妾室，倒是有心思要做大房头的续弦呢！这倒是出乎于她的意外，可她并未想笑她自不量力，反而觉得心气儿越高，做事情更容易成。“玥儿，你是不知，大少爷有了相好，现住在浪山街，都好几年了，说那女子出身青楼，是个难缠的主儿。”

“青楼出身又如何？任是难缠也还是有限的。”

厉玥儿倒不以为意。白如梦心道，之前倒是小瞧了这个丫头，不过不能由着她打着大少爷的主意，便说道：“大少爷这些年没个差事，大房头没银子。”

这话胜过千言万语，厉玥儿登时就住了口。